“是陆家后辈,不知陆家出了何事……”
战天一已经从陆云沧袖口的刺字推测到他陆家人的身份,想到陆家已经好久没再上过点云宗,此时突然寻来定然事出有因。
“不管如何,先医治好他再说……”
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战天一弯腰将陆云沧抱了起来,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在这山脉顶端,隐秘的一处洞穴中,一只侥幸逃命的妖兽正呜咽着低声嘶叫,一只白玉般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妖兽的头颅,一个清冽的嗓音带着些许趣味响起:“哦?是这样么……有趣……”
“好了好了,莫再去招惹那个剑疯子,好好养伤去。”
说罢,手掌的主人和衣起身,走到洞口极目远眺,一只雪隼自高空中飞落到他面前,须臾又再次飞去。
“多少年了,也该轮到这儿热闹热闹了,北襄城,陆家么……呵。”
等陆云沧再次睁开眼,已经身处在一处简易的竹屋之内,一个年约双十、眉心间一点朱砂的水蓝衣衫女子正端着一碗药含笑望着他,女子身后,则站着他晕倒前见过一面的男子。
“醒了就先把药喝了。”
水蓝衣衫的女子把药碗端到陆云沧面前。
“多谢诸位前辈救命之恩……”
努力撑起身,陆云沧向两人拱手行礼。
男子微一颔首,女子则笑了笑,“不必多礼,来,先喝药。”
等陆云沧接过药一饮而尽,女子方开口问道,“你是陆家子弟。”
“是。”
陆云沧回答道。
闻言,女子与那男子对视一眼,继续说道,“在你昏迷未醒的这几天里,我等也下山打听过,知道陆家遭逢巨变惨遭灭门,但何人下手,因何出手尚不得而知。”
“前辈,不知陆家除了我,可还有别的幸存者?”
陆云沧急切地问。
“我赶到时,陆家已被夷为平地,我曾彻底搜寻过,那里并无幸存者,只是不知是否还有别的陆家人逃出生天。你既是陆家子弟,可知道是谁人所为?”
战天一蹙着眉心说道,回想到他赶到陆家时看到的血腥景象,心中也难压那股愤怒,陆家不止与点云宗有旧,还是出了名的清流正派,这凶手这般残忍,现场连老幼妇孺都一概不曾放过,真是穷凶极恶!
“我事先并不知道那天会出事,只是后来先母送我离开时笼统告知了一些,我才知道大概。”
将容霏之前的话大概复述了下之后,陆云沧垂下眼——在他昏迷之前,随着记忆断断续续地恢复,已经记起了容霏的真正身份,再回想到容霏拼死护送他离开的一幕,此时的他,竟是不知道自己心中堵住的那一团浓的化不开的情绪,是悲,还是恨;是怒,还是哀。
女子闻言一声轻叹,“也罢,何人下手一事我等必会再行追查,总会查个水落石出。说起来,你陆家与我点云宗还颇有些渊源,想不到许久没联系,再见到陆家后人,竟是在这般情况下……”
言语间,颇有些物是人非的感慨之意。
“你叫什么名字?”
负手站立一旁的战天一开口问道。
“晚辈名为陆云沧。”
“若我想要收你入我门下,你可愿意。”
战天一看着陆云沧。
一旁的蓝衫女子也抬眼看着陆云沧,“云沧放心,就算你不愿,也可以继续留在点云宗,我等自会护你周全。”
陆云沧早在醒来时就生了拜师之意,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战天一问话,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叮嘱,眼眶又是一热,立刻点头道:“我愿意拜入点云宗门下!”
“既是愿意,那自此我们便是一家人了,我是你四师叔,典秋黎。”
蓝衫女子轻轻拍了拍陆云沧的肩膀。
“那好,自今天起,你会记在我名下,道号延陵。”
战天一说,“除你之外,我与你四师叔还各有一名弟子,等会儿他们自会来见你。”
“云沧见过师父。”
陆云沧挣起身,想按拜师礼来行礼,典秋黎赶忙扶住陆云沧,道:“你的伤虽在识海与功体之内,不在经脉四肢,但要想一下子活动自如还是有些困难,伤好之前,先好生歇息,勿要急躁。”
“是,云沧遵命。”
一旁的战天一也开口问了一句:“你之前所练功法为何?”
“秉师父,名为无情诀。”
“我曾查看你功体之伤,虽有外力作用,但恐怕与这心法造成的旧疾也有牵连,这无情诀我曾听闻过,是出自你陆家先人之手,元婴之后的功法早已缺失,但看你是自幼修炼以此功法打好的根基,半途改为其他功法恐怕不妥,我自会给你留意后期功法的着落。现在你只要好好休养,我点云宗是以剑术闻名,伤好之后,我开始教你剑术。”
“云沧谨记,多谢恩师!”
战天一微微颔首,一挥手留下一枚玉简,“这是宗门内一些讯息,你且先看着。”
“是。”
陆云沧拿过玉简应道,战天一与典秋黎随后离开留他一人在此休息养伤。
剑道点云宗,位于西昆仑山脉的翰云山,乃是三万年前一位大乘期剑修所创门派。
三万年来点云宗传承十七代,每一代弟子皆不超过五人,每位宗内弟子出师之际都会以自己的剑意为名取一个称号,除了上一任掌门斗剑陈方及之前几位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