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属性?”二女相视一眼,都对崖道人的这个定义感到有些大惑不解。
崖道人显然没有跟她们一问一答的意思,他自顾自地接着讲了下去。
“你们刚刚进宗的时候,参加过的新人培训,多半首先就要跟你们树立一个正、邪的概念对吧?所谓正道,无非就是行事光明,光风霁月,为了灵修大业经常还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而邪道呢,定然是行事偏激,嚣张乖僻,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是,正邪这种东西,真的就可以用这么简单的方法就能区分出来了吗?”
“假设一人出身名门正宗,行事倒也正大温和,但某一事为了达到目标,也不惜背后算计,即使牺牲自己至亲亲人也是在所不惜。那他最后果然愿以偿,那他还算正道行径吗?再假设,一个众人眼中的邪派,习练功法还要用人所不齿的血祭,但由于他的挺身而出,却免除了一场可能的人类浩劫,拯救了无数的生灵福祉。那此人是否还算是邪道中人?”
“这个不能一概而论吧。”楚韵之沉吟着道:“两者虽然都达到了目的,但前者明显有失人伦,那即使以前他是一个大善人,但就此事来说,他无疑是成了邪道;而后者表面是邪,但其做事的最后结果却是为了正义,那在本次事件上来说,他应该定义为正。”
崖道人微微一笑:“那我再补充一下。前者牺牲的至亲亲人,就是一个入了邪道、导致生灵涂炭的大邪魔,所以为了解民生于倒悬,他不得已亲自出手,大义灭亲;而后者虽然拯救了无数的生灵,但在此过程之中,却导致了对手一方附庸的平民百姓十室九空,几乎死尽死绝……那这样又该何定义他们二人的行径?”
楚韵之一听,不由得一阵气急:“师伯,你……你这不是故意在寻韵儿开心吗?”
崖道人微微摇头,嗟叹道:“非也,我之所以要这么说,无非也是告诉你,人性是复杂的,因而其行事过程之中,不可避免要受到自己性格的这种影响。所以,果只有简单的正邪观念,而不是从大是大非去判断,很难对此人有一个准确的定语。”
“师伯,那在你心目之中,对于正邪又是何定义的呢?”宗静雪也被崖道人激起了兴趣,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崖道人仰首看天,半晌才徐徐地道:“这个问题,也在当年困惑了崖某许久,但所幸之处在于,我后来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他抬起手来,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道:“答案就在这里。凡事一味追求正还是邪,其实并无太大必要。只要我心光明,同时结果又能让大多数的人受益,那即使过程略有瑕疵,也可说之为正;反之,做事不计后果,不择手段,一事只想着让自己受益,罔顾其他人的感受,那即使他打着正大光明的幌子,那也还是邪魔外道之举。”
两人听到这里,都是默默无语,心中却在暗暗咀嚼着他的话语。躺在一旁的凌霄,眼皮子底下的眼珠也是微微一轮,似乎也对他的话有了些许反应。
崖道人接着又道:“灵修界一怯惺盗c一切都是空想空谈d阍俣嗟谋Ц海再大的情怀,遇到一个实力高过你的对手,一掌就拍死你了,连让你开口的机会都不给7垂来,你有了实羥谑郑除了能有更大的自眝羉还可以联手一些志同道合之士,为自己想要从事的事业施以更大的影响和推动。?
宗静雪讶然地道:“师伯,你说的这已经是开宗立派的宗师才能做的事了吧?这对我们现在来说,是不是有点太远了?”
崖道人呵呵一笑:“那我换一种。你们可知道现在灵修界的三老四新这七宗都是怎么来的?”
这个问题宗静雪就不敢轻易回答了,她将头转向了身边的楚韵之。
楚韵之沉吟着道:“无非也就像我宗的雷元子祖师那样,各宗各派都出现过一位惊才绝艳的大能之士,为宗派的后续发展奠下了良好的基础。”
崖道人哈哈一笑:“韵儿,你还真是奔雷门的三好弟子啊。”
楚韵之一愕:“师伯,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崖道人正色道:“不是不对,而是历史远远没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你的眼里看到的都不一定是事实,更何况你耳中听到的呢!历史,本来就是成功者对自己的美化1”
“师伯,那可否请你说一说,咱们奔雷门的历史到底是什么呢?”楚韵之小心翼翼地道。
崖道人嗯了一声,道:“光讲咱们自己,显得过于片面,没有太大说服力。我还是从整个七宗的历史说起吧。”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然后缓缓道:
“整个七宗严格地说,并不是自己努力的结果,而是历史选择的必然。这话怎么说?一切都要从八百年前说起。那时候,咱们的天佑大陆已经是宗派林立,一片繁荣的景象,但世上还没有咱们奔雷门。但是,灵修界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各个宗派相互倾轧、吞并、攻占,不仅是正邪之间,就算是同类之间,也不乏各怀目的的相互征战。不过,要说其战况的激烈,还是正邪大战更厉害。”
“经过约两百多年的乱战,天佑大陆的灵修宗派,正邪加起来一共剩下了二十三个,号称天佑二十三宗,其他的小宗小派,都是这二十三宗的附庸,仰其鼻息过活……”
“那我要是不愿意附庸于他,那又能何呢?而且,肯定不止我一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