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同郁笙下棋回来以后,伍玄墨便加倍对谢玉好,可谓是无微不至。 可谢玉依旧是那副样子,对他不冷不热的,就像是个失了魂的木偶,伍玄墨不习惯谢玉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暗自思虑了许久,决定与她谈一谈。
夜来临,营帐里烛光烨烨,谢玉坐在床榻前发愣,这几日她几乎没有离开过营帐一步,也是,伍玄墨根本不让她出去,大抵是怕她逃走亦或者是害怕她寻死吧,每天都派好几个人在营帐外面守着,而他自己也是一日来好几趟,有时候只是安静的待着也不说话,而她能做的便是无视他。
谢玉不知道自己的法子能不能起到作用,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伍玄墨依旧没有任何表示,她都有些怀疑自己用的这个方法不可靠,可她实在是想不到另外更好的办法了。
唰唰的脚步声,谢玉听得很清楚。
是伍玄墨,这几日她早就将他的脚步声给记住了,也只有他走路才会发出这么沉重的响声,就好像时时刻刻想要杀人。
伍玄墨掀开帘布径直走到谢玉的跟前,双目紧盯着谢玉,那种眼神让谢玉不由生出惧意。
莫不是他察觉了她的心思?谢玉强装淡定,面色平静地望着伍玄墨。
“谢玉,我不希望看见你现在这副样子,要死不活的,从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伍玄墨轻叹一声说道,原来的谢玉是个充满活力生气的丫头,虽然总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但总比现在好。
不希望瞧见她现在这副样子?呵,她还巴不得伍玄墨能够厌恶她。
谢玉抬眸望着伍玄墨,视线与他相对,她的眼睛眨了眨,缓慢开口说道:“伍玄墨,如果有人将你当成金丝雀一样关在笼子里,你会怎么样?”她的嘴角带着一丝凄凉的笑,伍玄墨不由眉头微皱。
“你想要自由?可是我不会放你离开。这是我们约定过的,在还未爱上我以前,我都不会放你离开。”伍玄墨沉声说道。
果然伍玄墨总是一针见血,离开这个念头,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不过现下她怎么也不会让伍玄墨知道她的打算。
谢玉双眼迷蒙,酝酿着水光,她平静地应道:“我为什么要离开?其实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吧。”
伍玄墨竟有些不懂谢玉了,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意。
“我只是想到处走走,可是每天都有人守着我,就好像在看押十恶不赦的罪犯一样,其实我想过从前那样普通的日子,你每日忙忙碌碌,大可不必一直为我费那么多心思的。”
闻言,伍玄墨松开了眉头,带着笑意问道:“军营重地的确不能随意乱走动,不过也不会有人拦你。”
谢玉睁着双眼睛,有些可怜巴巴地望着伍玄墨。
伍玄墨不由轻笑一声,手伸向谢玉的耳垂旁,将她垂落的头发给撩在了耳后,整个过程,谢玉都是紧绷着身子的,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陷在手掌心,虽疼,但她能够忍受。
“从今天起,你就可以随意在军营里走动。”
谢玉瞥了伍玄墨一眼,淡定出声应道:“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你说了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她需要他的信物,越贴身越好,这样她才能够有机会从这里逃出去而不被人所怀疑。
从腰带上解下来一块玉坠,递到谢玉的面前,说道:“军营里的人都认识这块玉坠,凭这块玉坠,你随意走动想去何处都行,不会有人阻拦你。”
谢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暗自庆幸伍玄墨真得相信她了,还主动把重要的信物给她,而这正是谢玉想要的。
可是她不能表现地太过于明显,谢玉看了眼被伍玄墨握在手里的玉坠,随即抬眸望向伍玄墨,出声说道:“真的可以么?”
现下谢玉的样子还真是有些呆,就好比问大人要东西的孩子一样,伍玄墨眼底不由染了一层笑意,伸手拉过谢玉的左手,将玉坠平摊在她的手心里。
“当然可以,只要是你想要的。”
如果是别的姑娘,或许会沉浸在伍玄墨的深情里,会不可自拔地沦陷,可是她是谢玉,亲眼瞧见这个男人毁了徐州城,亲眼瞧见他如何迫害朱祁阳,又是如此残忍地杀害无辜之人,除了惧怕以外便是厌恨,再无一点别的感情。
谢玉望着手心里的玉坠,心情大好,竟对着伍玄墨眉开眼笑,这明媚的笑容让伍玄墨看晃了神。
有了玉坠之后,谢玉并没有立马就出营帐去,而是到了第二日的下午,见外面的日光好,她才对秦笑说,“外面阳光正好,我们出去走走,在窝在这营帐里,我肯定会长出一朵蘑菇。”
谢玉的好心情,秦笑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疑惑地问道:“姑娘可是遇上了什么喜事?我瞧着你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
是嘛?原来她表现地这么明显,不过还是得克制一番,她当然心情好,因为离她的计划近了一步,离开这里指日可待。
谢玉看了眼秦笑说道:“原来这么明显,大抵是离我的目标近了一步。”
“姑娘说的可是……”
“嘘。”谢玉立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隔墙有耳,有些话就算只有我们俩个人在,也说不得。”
秦笑点头,“是,我记下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离开的。”谢玉诚挚地对秦笑说道。
秦笑听完,双膝欲要跪下,吓得谢玉连忙将她拉住,“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为何跪我,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