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委屈也好,不安也好,惶恐也罢,这一刻全部见鬼去吧!她不想放开这个男人,谁都别想和她抢。——徐宓
原来宋止也会害怕。
徐宓一瞬的恍惚,仿佛郁积在心里的那些不安和惶恐,终于尘埃落定般有了出口。
其实,徐宓不自信。是的,她很不自信,就像小的时候父母闹着离婚,她躲在房间里听到母亲无情地说不要她,然后果然带着行李离开了她和父亲,跟着别的男人抛弃了她。这么多年,她恨过父亲当年沾花惹草伤透了母亲致使她年幼就失去了母亲,也恨过母亲抛下那么小的她,去追寻可笑的她所谓的爱情。
所以这么多年,她羡慕苏安的家庭,虽然普通却温馨,她在苏家人的帮助下走出阴影,变得活泼开朗坚强自信。却又遭遇梁于飞这样的打击,让她一度回到小时候那种被最信任亲近的人抛弃的痛苦中。
再后来就是宋止的不辞而别。
压倒她精神支柱的最后一根稻草,她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差劲,所以母亲也是,梁于飞也是,就连宋止……也是,都不要她。
再次重逢,她每每想到以前宋止对她百依百顺,她却带刺爱理不理,重归于好之后,她却成了那个舍不得离开他的那个人。这种发现叫她惶恐,总害怕他回来不过是为了报复她,或者只是玩玩而已……
直到这一刻,他告诉自己,他有多害怕失去她。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还爱我吗,宋止?”你会不会不要我,这句是她的自尊心怎么都不允许问出口的。
宋止将她抱进怀里,大手轻轻抚在她柔软的发顶上,声音温柔如水,“你爱不爱,我都爱。”到了这个时候,尊严面子和赌气什么的,都不重要了,如果一开始抱着试探的心理想让怀中的小女人对自己死心塌地才表现出若即若离不表露心迹的话,那么现在,能够抱着她柔软温暖的身子,看到她一颦一笑的模样,这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爱情这场他和她的角逐,不论谁爱得多谁爱得深,遇上她,输的那个人一定是他。
罢了,宋止,你就认了吧,你栽在这个女人身上了,别想了。
徐宓眼眶一热,终于放下所有骄傲和赌气,伸出手缓缓回抱住这个男人,用尽了全身力气抱住他,将脸埋进他宽阔的胸膛里,嗅着他独有的味道,一颗心浮浮沉沉才算有了着落。
“宋止,我爱你。”
她闭上眼,委屈也好,不安也好,惶恐也罢,这一刻全部见鬼去吧!她不想放开这个男人,谁都别想和她抢。
宋止,她一个人的宋止。徐宓颤抖着,滚烫的眼泪打湿了宋止的衬衫,心里一遍遍默念。
宋止浑身一震,被这盼了多年等了多年的一句弄得如鲠在喉,原来他也不是真的不在意的,他也是希望徐宓和他一样在意和爱着自己的。
“徐宓,我的徐宓……”他犹如呓语一般,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将她狠狠揉入怀中,恨不能揉入骨血中,与自己的灵魂合二为一。
两个人解开了心里的结,才觉只是拥抱就可以这般美好,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互为藤蔓相痴缠。
“我们以后不要吵架了好不好?就算吵架也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依依不舍地松开徐宓,宋止爱怜地亲吻她的额头和眼睛,最后在脖颈处流连,声音微哑,带着无限柔情。
“你都不公开我,我以为……”徐宓红着脸躲避他的唇,却躲不开,只好软绵绵地瘫在他怀里,想起自己起起落落的心思,不由怨念。
宋止低沉的笑声从她温热的肌肤上蔓延开来,弄得她脖子痒痒的。咬了一口滑腻柔软,宋止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促狭道,“我倒是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还不是怕你不愿意吗,要是被你拒绝我该多么没面子,恩?”
徐宓被他带着电流的指尖撩拨得浑身发软,没骨气地蹭着他的胸膛,恶狠狠地在一处突起上咬了一口,满意地听到耳边传来他压抑而低沉的闷哼声,才松口,眯着眼像一只小狐狸。
故作凶恶却又带着无法言喻的可爱迷人,“你什么时候脸皮这么薄了!”不知道她就是死鸭子嘴硬啊……
“我是没想到徐宓脸皮这么厚!”宋止忍着燥热,喉结滚动,将做坏的小女人一把拉起,横抱起坐在沙发上,搂着她,眉眼俱是戏谑之色。
徐宓尴尬地咳了声,反应过来,自己的确像是猴急催婚的怨妇似的,不由别过脸掩饰性地转移了话题,“那你跑去我公司,不怕同事又瞎传吗……”
因为她们的杂志社有一个新开的专栏,采访年轻的本市企业家,主编之前叫她负责,但是她拒绝说没有认识的,其实是唐奕一走,实在是找不到这样的人物可以这么给面子让她采访啊。她爸爸那边的关系她一向不屑于动用,所以和那些企业家真的没什么交情。
宋止是海归,记得他的爷爷在国外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他更是回来就担任高层,虽然回国才两个月,却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至少她们杂志社这种天天与这些东西打交道的不会不知道。
更为重要的是,找一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不难,又高学历还长得这么英俊的,屈指可数了,一个唐奕已经叫她们杂志社的女人们视她为仇敌,现在……哎,一想到自己义正言辞地拒绝主编,现在却……
头疼,头疼。
宋止却不知道这一内情,只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