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冬日里,傍晚七点钟早已不见天光了,乐明晓就在这个时候开着车来到了任朝远位于望京的住处b>
还没下车,就透过车窗远远地看到任朝远的私人助理陪同一个男人从任朝远的别墅出来了,那男人上了一辆停在外面的加长型的商务车,之后便扬长而去。乐明晓看着那男人有点眼熟,好像是在某财经杂志上瞄到过。
停好车后,乐明晓就步行走了过去。按下门铃,来开门的依旧是方才那位助理,他看到乐明晓,便笑眯眯地说道:“乐乐来了啊?”
任朝远的这位私人助理是个年过四十的大叔,永远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乐明晓选秀比赛那会儿,任朝远还是他的导师,便跟这位助理打过几次交道,比起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任朝远,他倒觉得这位助理更加可亲了。
见对方一如往昔地跟自己打招呼,乐明晓也客气地微笑道:“好久不见了程哥,远哥他在吗?”
“在的,快点进来吧。”
跟着助理进了屋,在客厅的沙发坐下,但是并没有看到任朝远的身影,乐明晓正要开口询问,助理告诉他任朝远还在楼上,很快就会下来,叫他先稍候片刻,说完又去沏了一杯热巧克力端了过来。
从外面进来,身上的确有些寒意,乐明晓双手捧着马克杯,小心地喝了一口,那种暖暖的感觉很快就传遍了全身。他轻啜着杯中的热饮,忽然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
在刚出道的那段日子里,他也不止一次的来过这里,每次任朝远都会让助理送上一杯这种甜甜的饮品,那时候的他还把任朝远当成老师、前辈,他对任朝远的态度是敬重的,甚至是有些畏怕,那时候跟他一起来的还有边向东,在任朝远面前,边向东可要远比他放松多了。
如今他和任朝远成了对手,或者说是敌人,不但事业上,还是情敌,他该庆幸要直接面对的人是任朝远,如果换成边向东,也许他一时间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马克杯中的热饮已经有些凉了,这时有脚步声从楼上传来,乐明晓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抬头恰好看到任朝远从楼梯上走下来。他裹了一件长长的睡袍,头发软蓬蓬的,似乎刚洗过澡的样子,右手食中两指还夹了一根点着了的烟。
乐明晓搁下手中的杯子,欠了欠身,还是客气地叫了声“远哥”。任朝远只是撩了撩眼皮,看了乐明晓一眼,他在另一张单人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还没说话,便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缭绕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散开来,乐明晓敏感的嗓子受不住了,掩口便是几声咳嗽……
“你倒是娇贵。”任朝远嗤笑一声,把烟在烟灰缸里按灭了,他低头时睡袍的领口微微敞开了,露出了一段脖颈,乐明晓注意到了他的颈侧有几处青青紫紫的痕迹,登时变了脸色。
看他那么大的反应,任朝远倒是毫不在意,依旧大大咧咧地敞着领口,说道:“怎么,你还没见过不成?”
乐明晓的脸色愈发难看,义愤填膺道:“你怎么可以背着东子,和其他男人……”
“闭嘴!”任朝远冷冷打断乐明晓的话,眼神凌厉,“少把小东和你扯到一块,他没有你那么不知廉耻。”
“……”任朝远这话摆明了是在骂他的,乐明晓却觉得话中有话,他想了想,说道,“你和东子不是……”
任朝远勾了勾唇角,笑容中透出一丝的讽刺,“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何必再装呢,若不是因为你,小东又怎么可能到现在都还在拒绝我。”
乐明晓有点懵了,这又关他什么事了,他和边向东只是好兄弟,他也从来没干涉过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在他发呆的时候,任朝远忽然从茶几下面摸出了一个信封,搁到了乐明晓面前,说道:“这里面有张五百万的支票,可以立马套现。”
乐明晓回神,看了一眼面前的信封,又抬眼看着任朝远,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任朝远又说:“这笔钱算是对你的一点补偿,拿到五百万希望你就此打住,同样以后不要再跟小东有任何瓜葛了。”
这算是谈到正题了?乐明晓忽然有点想笑,他说道:“远哥是不是本末倒置了?那个电视剧的项目本来就是我的,远哥从我手里抢了去,我现在不过是要拿回自己的东西罢了。”
“你的东西?”任朝远笑,“你签约了吗,有证据吗,说出去又有谁信?”
乐明晓倒也不急,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的确没经验,但不代表我可以处处忍让,我们各凭本事,大不了就是谁都落不到好。”他把面前的信封推还给任朝远,又道,“钱我当然喜欢,不过我并不缺,如果远哥愿意的话,我也可以给你钱,你来退出,至于东子,十几年的交情可不是远哥说没有就没有的。”
“呵!”任朝远又是一声嗤笑,“还以为你跟了严铎这几年,总会长些分数,没想到还是如此的天真。”
“……”
“乐明晓,你当真以为小东还拿你当作好兄弟吗?”
乐明晓愣了一下,任朝远又道:“若不是小东想要,我会稀罕这种连卖出去都成问题的破电视剧?”
“你胡说!”乐明晓明显有点沉不住气了,“东子若想要什么角色,我自然也可以给他,我曾经问过他,是他自己明确表示不要的,怎么可能会再来抢?”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正因为你给的他才更不会要。”任朝远把茶几上的信封拿了起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