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上辈子死的是那么冤屈……这辈子,她怎么就能允许好不容易拿回来的生命不值一文的埋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那一刻俞非晚觉得她的眼睛里一定泛出了血丝,手臂几乎是颤抖着突然一把从身后抽出匕首,完全本能就一刀子朝扑上来人的腹部捅了过去——!
血液如同喷泉般不要命的从开口里噗嗤涌了出来,那一刀是如此的猝不及防而惊觉狠辣,以至于不光被袭击的人,连他身边的三个帮手僵在都在原地愣住了一秒,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的懵晕了一般。
就在此刻俞非晚突然暴起,拖着被刺破的伤腿以一个极其有技巧性的角度拿匕首向第二个人的肩部削过去,霎时间又飚出了一缕血花!
几个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只见他们齐齐围上去,手里的砍刀木棍凌厉的朝俞非晚招呼过来。而这一番混战中俞非晚明显落了下风——刚开始她还能勉强支撑尝试着伺机逃走,可到后来随着体力的一点点流失,伤腿越来越行动不便,她只觉得自己就要扛不下去了。
这感觉是如此的愤懑而无力,就如同一团火直直的烧在俞非晚心口,似乎下一刻就会喷涌而出。她只觉得自己额上的青筋充满了炸裂的疼痛感,挥腕躲闪间却丝毫不敢停顿,仿佛全靠浑身上下条件反射一般任凭身上添了好几处棍棒刀伤,只凭一腔血性拼了命的和对方搏斗。
俞非晚用尽力气一把挥开迎面劈过来的木棍,侧面却突然拍过来狠狠一记板砖,久经搏杀经验的她当即一矮身就要躲,但不知怎么的似乎是体力不竭,动作就突然迟缓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速度不够的一刻俞非晚只觉得耳边一嗡脑海中就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晚了。
她在清楚不过这样的混战之中哪怕一丝一毫的疏忽都可能造成的后果,脸色瞬间煞白,等待着下一刻的致命一击。
——但出乎预料的是那记板砖迟迟没有落下。
俞非晚诧然抬头,正好看到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的谢问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几个人身后,一把拉开袭击者的手腕狠狠一扯,顺便抬腿干脆利落的踹在另一个人的肚子上。拉开了几个人之后他一把拽起俞非晚转身就跑!
俞非晚挣扎着被他拉起,但与此同时腿上突然一股巨大的刺痛传来,避无可避的踉跄了一下。谢问辰察觉之后立刻转身来扶,正巧敌方突然一石头砸过来,他怀里就是俞非晚,眼下躲无可躲,只好咬紧牙一侧身,硬生生用脊背挡了一下。
那石头一击之下是如此之狠,俞非晚只觉得扶着自己的人瘦削挺拔的怀抱当即就不可抑制的因疼痛狠狠颤动起来,勒住她腋下的手臂却反而更有力了几分。
谢问辰单膝跪了下来,明显忍受着巨大的疼痛,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的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咬着牙急剧喘息着道:“把手放下去……我的皮带上……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