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景佑回心一想,他记得白显的灵力也是中层四等,这么看来,白显应该比他更紧张才是。
景佑已经下意识把素凝和白显看作了一对儿,而今得知白显已经“配不上”素凝,他心里居然有偷着乐。
他意有所指地道:
“听涂山氏很排外,特别是对待人类,看来你还挺有能耐的。”
素凝微微一愕,不知道他着着怎么转到这个话题上了。景佑见她没回答,又道:
“听闻狐王过去曾想娶一名人类女子为妻,结果遭到全族上下的极力反对,狐王还因此与众大臣闹翻了,至今下落不明。按理,涂山氏的皇族应该对人类很厌弃才是,而你,居然能在此如生活得如鱼得水,不但与二公主和三殿下过从甚密,还得了云麾将军的封号,想必,你也是有许多过人之处吧?不过,你再有本事,对他们而言始终是个异族,这种差距,并非三言两语便能改变的,你是吧?”
景佑的这番话,真正目的是敲打素凝,让她明白到,涂山氏的皇族是不会接受她这个人类女人入门的,她与白显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然而,素凝倒是没听出这层意思来,狐王的事她也早有耳闻,她以为景佑提这些,只是要讥讽她,估计对方认为,她是靠在白琯姮和白显面前溜须拍马才混上而今的位置的。
素凝并不打算向他解释什么,她并不在乎被他误解。他了这么一大通,素凝仅仅是云淡风轻地回答:
“多谢天玑将军的提。”
景佑发现她还真是个难以捉摸的人,看她年纪尚,却始终是一副看破世事心如止水的样子。他已经将她的处境都阐明了,她却满不在乎。
景佑感觉自己与她真是生疏得无法沟通,这时,就听水榭外传来侍从的声音:
“狼王陛下到——公主殿下到——”
素凝与景佑起身恭迎,奉阎身着玄青色广袖衣袍,步履从容地走来。他身后的白琯姮一直试图与他保持距离,总是落后他两步。
奉阎察觉后,不由分地牵起她的手腕,将她硬拽了过来。
都到这个时候了,白琯姮还是不忘表现出自己的抗拒,她不肯就范地抽手,还低声怒骂着:
“你走你的!管我作甚!”
奉阎置若罔闻,继续扯着她走进盈香榭内。白琯姮和奉阎的身上有同样的熏香芬芳,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不止共寝,恐怕还共浴了。
不过以素凝的单纯,怕也没想到这些方面去,她垂着头,低眉顺眼地向他们道了个万福,景佑也作了一揖。
“免礼,坐吧。”奉阎拖着满脸不情愿的白琯姮,在主位上坐下了。素凝与白琯姮在一边,景佑则是落座在奉阎的另一侧。
内侍为他们换了茶叶,重新沏茶。奉阎端起来喝了一口,随即流露出厌恶的神色。
“又苦又涩,难喝死了。”他将茶盏咚地撂下,吩咐道:“把酒拿上来。”
白琯姮没好气地:“咱们这里没有大白天就喝酒的习惯!”
素凝和景佑都没料到白琯姮会这般毫无顾忌地撞奉阎,二者皆面露错愕。奉阎倒是老早就习惯了,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他是丝毫不介意白琯姮的恶劣态度。
他爽快地回答:“那行,晚膳的时候记得给我备酒,对了,别拿昨天晚上那种索然无味的清酒,至少也拿个古井贡酒来。”
他居然这般顺从,素凝和景佑又是一惊,白琯姮咬牙道:
“只有烧刀子!爱喝不喝!”
古井贡和烧刀子都是烈酒,不过一个是帝皇御酒,一个是百姓凡酒,这差距也忒大了,奉阎居然一口就答应道:
“可以啊,有多少都拿来。”
素凝没想到,在她印象中张扬跋扈又桀骜不驯的狼王,私底下在白琯姮的面前,居然这般……温顺?
她实在是匪夷所思了,熟悉奉阎性情的景佑却没多大惊怪。他知道奉阎眼下相当宠爱白琯姮,奉阎素来对宠姬都很宽宏大度,不过狼族里面也没女人敢忤逆他就是了,个个巴结讨好都来不及。
白琯姮作为堂堂涂山氏公主,又是个大美人儿,她这种刁蛮泼辣的性子,反而给了奉阎新鲜感,他自然是任由她爬到头上撒野也不在乎了。
就不知道奉阎对她厌烦后,会是何种光景,景佑坏心眼地想着。
奉阎与白琯姮打情骂俏了一番,终于言归正传了,他端起茶水又呷了一口,又不掩厌恶地颦了颦眉,才开口道:
“今日召集各位,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件事。”
其余三者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都全神贯注地听着。奉阎故意卖关子地停顿了半晌,白琯姮没耐性地催促道:
“商议什么事,你倒是啊!”
奉阎装腔作势地清了清嗓子,道:
“你们有听过,‘上古灵器’的事吗?”
白琯姮和景佑都摇头,素凝听完却是心头一震,奉阎的“上古灵器”,莫非是与之前鬼界里魔族和四方天王对战的事有关吗?
奉阎先入为主地认为他们必定都是闻所未闻的,因而也没注意到素凝的异样神色。他继续道:
“这件事,我也是从西域的‘狮鹫族’那里听闻的,据那件灵器本是天界最强悍的武器,于数亿年前流落在人界,还被分成很多份,被几个不同的国家当成镇国法器保护了起来。”
狮鹫族是生活在荒漠的妖类,它们长有狮子的躯体与利爪,并有鹰的头和翅膀,原本也是相当凶悍的种族。然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