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喆见大伙儿对他的把戏这般受用,便洋洋得意地问:“诸位,还想看什么?请尽管提出,在下都可以画出来。”
女孩们争先回答:
“孔雀!”
“能画出老虎吗?”
“狗儿可以吗?”
白喆好耐性地回答:“好的好的……一个一个来……”
白喆大出风头,搞得其他男宾全变成了陪衬,他们唯有闷闷不乐地低头喝酒。白喆再次提笔,正准备再展神通。
花园外头蓦地响起通传声:
“狼王陛下到——”
狼王?
在场的宾客无不为之一愕,就在他们惊诧的档口,奉阎已经龙行虎步地走来。他脚套黑牛皮高筒靴,身穿鸦青色交衽窄袖长袍,露出一大片麦色的结实胸膛,狂野霸道之气四溢。
他的身畔还伴着天玑将军,以及三名侍从。
狼王突然造访,白琯姮也是措手不及,她画着精美妆容的娇颜闪过一丝慌乱,尽管她已是力持镇定,可眼眸内却还是满盈着不安。
奉阎大大咧咧地走进来,众狐都要离座向其行礼问安。
“免礼。都坐吧!”奉阎豪迈地挥手,径自走到白琯姮的身边去,那些很有眼色的内侍连忙给他加座。
天玑将军也在白喆旁加添的位置落座了,他坐下后,别有用心地向素凝斜睨了一眼,素凝没理会他,倒是身边的质娃沉不住气,她愤愤不平地瞪着他——前些时间在天玑将军身上受过的窝囊气,她可没有忘记。
奉阎毫不避忌地挨着白琯姮的身边坐下,后者忍着气,悄悄地往一旁移开了。奉阎对她的抵抗行为尽收眼底,不过他脸上不露声色。
他好整以暇地单手支颐,懒洋洋地开口:
“这是在演什么余兴节目吗?本王错过什么了?”
原本热络的气氛,因狼王的突然出现而消沉了下去,那白喆此时,正无措地擎着笔,他继续画也不是,贸然离场也不是。
经奉阎这么一开口,白琯姮便赶紧顺水推舟地道:
“是的,白喆公子,你可以继续表演了。”
白喆忙躬身作揖:“是,公主……”
他正要落笔,奉阎蓦地发问:“白喆?你是白慎的儿子吗?”
白喆微微一愣,道:“回狼王的话,是的,原来您认识家父。”
素凝这才明白过来,原这位白喆公子,竟是前狐王的二哥的孙子。如此算来,他还得称呼白琯姮为姑姑,二者是姑侄关系,想来并不适合婚配。
而白喆已是在场狐族男子中灵力等级最高的,若是连他都不合适的话,白琯姮便再也难以觅到如意郎君了。素凝思及此处,便忍不住不胜唏嘘。
素凝还在为白琯姮的婚事忧心,白琯姮却因奉阎认识白慎而大为震惊。
白慎的事,她也是最近才得知的,然而听奉阎的口气,他好像与白慎相识已久似的。而且他连白喆的存在都知道,证明二者关系匪浅。
白琯姮的脸上正阴晴不定,奉阎的眼风从她身上扫过,他的唇边噙着一丝得意的笑容,气定神闲地端起酒盏,轻道:
“先前本王的母后过生辰,令尊与令堂皆有到场贺寿。”
白喆赶忙赔笑道:“原来如此,都怪在下平日里游手好闲,竟不知陛下与家父还有如此深厚的交情,还望狼王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