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也能当琴弹?
阮襄走到了亭子里,干脆在凤离跟前坐了下来,细细看他弹琴。
凤离好像是准备睡觉却没有睡着的样子,头发随意地披散着,穿着一件纯白色的锦衫,领口微微松开,外罩着一件银狐皮坎肩,以御夜晚的清寒,显得整个人出尘般的秀雅,又有着一种别样的妩媚。
他手法极快,在剑身上翻飞地拨弄,如同两只玉白色的蝴蝶在飞舞。可奇怪的是,这么快的速度,弹奏出来的,却是一支哀婉的慢曲。
那曲子如泣如诉,连多少有些没心没肺的阮襄听了,都不自觉感伤了起来。
一曲终了,凤离才慢慢抬起头,一双桃花眼里不见了昔日的娇媚,只有满眼神伤。
他定定地看着阮襄,想说什么,却终究只是动了动嘴唇,没有吱声。只是把身上的银狐皮坎肩脱了下来:“给,穿上。”
他把衣服递给了她,就不再看她,而是低头看着三把剑。
虽然不觉得冷,但阮襄还是把坎肩披上了。此时的亭子里,有一种别样的气氛,而阮襄不想做任何会破坏这种气氛的事情。
“你这琴,倒也别致。”阮襄看了凤离膝头上的三把剑,夸道。
凤离凄清地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方白色锦帕,细细地擦拭起来。
待那三把剑擦拭的纤尘不染,忽然凭空消失在了凤离膝头。
阮想知道,凤离这是把剑琴收到了他的如意空间里面了。
剑琴消失后,一把琵琶突然出现在了凤离怀里。
“给,弹弹。”凤离轻轻抚摸了抚摸,才将琵琶向阮襄递了过来。
阮襄茫然地接过了那把红木做的琵琶,抱在怀里,愣了愣。
这把琵琶浑身散发着一种柔和油润的光泽,似乎被人用过很多次,做工十分精致,虽然阮襄是门外汉,但单单看做琵琶的木料,就知道这把琵琶很贵重。
可是,弹琵琶?
让她?
别说琵琶了,她可是连棉花都不会弹!
“我,不会。”阮襄笑了笑,她正要把琵琶还给凤离,忽然觉得自己的手指头似乎麻酥酥的,心头也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皱了皱眉头,把琵琶重新竖起抱在怀里,手指在弦上轻轻拨弄,一串婉转动听的曲子竟然奏了出来。这琵琶音质脆生生的,非常好听。
“你最爱的,《玉楼春》。”凤离眼里的凄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妩媚的温暖。
阮襄心下正奇怪,自己怎么会弹琵琶了。两只手忽然自己利落地在琵琶上弹、挑、抡、摸起来,一丝丝或刚强利落,或委婉娇怜的味道,随着琵琶曲演奏着,阮襄觉得这双手似乎不是自己的一般。
凤离越听越高兴,情不自禁地拍击起手掌,和着拍子哼唱了起来,只是不知道,他哼的是什么。
渐渐的,阮襄手里的琵琶,演奏出来的曲子如奔腾的江水般川流不息,最后音声渐渐飘高,直让人心惊肉跳,坐立不安。
而阮襄此时,竟然面红耳赤,呼吸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