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光照大地。
因为前几日震荡半城的董吕之战,使得原就较为宁静的清晨,更是一片死寂,满城子民能不出门,尽量不出门,唯恐殃及池鱼。
辽阔宽敞的大街小巷,只能见到稀稀落落的身形,而且基本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宛若夜半鬼行,毫无清晨之朝气。
蓦然间,隐隐传至的辘轳滚动声,打碎了宁静又死寂的清晨。
一辆辆马车、銮驾、战骑等,纷纷涌现街口,却是早会的大汉文武,几乎每个都护卫成列,强者傍身。
人性就是如此奇怪……
大相国董卓本就残暴不仁,喜怒无常,迁到新都后,更是变本加厉,被残忍杀害,抄家灭族者,数不胜数,上至卫尉张温,中至关中各族,下至黎民百姓,罄竹难书,连清静的新都清晨,也飘荡着一股血腥味。
数日前,董吕冲突,传闻还动了手,打得大地颤抖,宫殿轰塌,轰鸣声响彻半城,这让新都子民更为忐忑,不得不和董卓同朝为臣的文武百官,更是如履薄冰,提心吊胆。
即便如此,早会时期一到,文武百官还是纷纷赶往,甚至连称病请假者也没,生怕因此被迁怒。
一方面,文武百官固然是怕触了董卓眉头;一方面,却也是不想失去目前的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即便是生在宛若地狱,随时身死的魔都。
密集沉重的脚步声中……
血盔血甲,背披血色披风的噬血甲士,煞气蒸腾,连清晨气雾也化为隐隐血色,更有令人心惊的血腥味和森寒感。
这是支满手血腥,杀人无算的地狱精锐。
此时,令人不敢直视的噬血甲士,却拥簇着一辆帷幔飘扬,珠光宝气炫目的青盖金华车,辘轳而行。
这是董卓名传天下的“竿摩车”,通体由金精、古铜、玄铁等珍稀矿材为主炼制而成,厚重沉稳又坚不可摧,内部自成空间,外部镶金嵌玉,使得沉重牢固间又尽显奢华。
噬血甲士所过之处,所有赶着早会的文武百官,尽皆俯首静默让路,若是能提早避开,那是能避则避。
“得、得、得……”
眼看噬血甲士即将抵达禁宫宫门,密集连绵的铁蹄翻飞声起,煞气逼人的铁骑精兵涌现,为首者正是身穿宝盔宝甲,骑乘火红赤兔马的温侯吕布。
拥簇吕布前行者,自然是坐镇北疆多年,而后威震天下的镇魔铁骑。
地龙翻滚般轰鸣前行的“竿摩车”,车厢织龙绘凤的车帘掀起,露出一张肥肉大脸,咧笑大笑,声若闷雷招呼道:
“奉先我儿!与为父同乘入宫如何?”
“哼!”
吕布脸色一变,眼神凌厉瞪了眼董卓,却是加速直奔宫门。
附近赶来的上朝的文武百官,诧异莫名,董吕父子,之前不是还大战吗?看上去不像啊!
“相国大人,温……吕布此子,竟然还敢出现,并忍了下来,颇有诡异啊!”
高冠儒袍的李儒,靠近魔銮,低声向董卓提醒道。
董卓点了点头,细小双眼掠过丝精光,又自信朗道:“无法!就算他无法忍住,又能如何?只要此子放不下荣华富贵,依旧会为本相所用,充当猎犬!”
“相国英明!”
李儒嘴巴张了张,终究连声奉承道。
董卓确实有自信、自傲的资本,以吕布的恐怖实力,暴起偷袭,硬是没能奈何董卓,董卓还怕什么?何况还有大相国府的众多供奉、强者,与及噬血甲士。
就算禁军叛变,联手镇魔铁骑,也别想讨得了好!
此外,再见吕布,吕布竟然没动手,那往后动手的可能性就会越来越低了。
入宫后是董卓的天下,吕布更没机会了!
照理说,严防戒备的董卓,基本无忧了!
“温侯早安、吉祥!请……不要为难小人,否则小人及家人,人头不保啊!”
就在此时,守护宫门的大汉禁军,战战兢兢,苦涩不已地硬着头皮上前拦截,一位身穿盔甲的禁卫统领,连连鞠躬求饶道,眼睛又不听瞄向后方的大相国董卓。
董卓和吕布齐至,是他的运气,也是他的不幸啊!
还真要全靠运气了……
“让开!”
吕布俊脸一沉,剑眉直跳,翻手间,方天画戟入手,寒芒迅掠,直指禁卫统领叱道:
“难道本座的画戟不利吗?”
“温侯大人!温侯爷爷!饶了小人吧……”
眼看凶名昭著的“竿摩车”靠近,禁卫统领脸色苍白,干脆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却硬是拦在宫门口,硬忍着镇魔军威,不敢让开。
“轰隆隆……吼、吼、吼……”
犀牛异兽拉拽的“竿摩车”,缓缓停住,却有滚雷之声,异兽呐吼,可见其冲力和重量之大。
“奉先我儿,何必为难小的们呢?不如与为父一同入宫如何?”
车帘掀开,露出肉山般董卓,再次朗声招呼道。
如今的董卓,又比在天都时,肥胖了数圈,即便坐着,说话间也可见赘肉晃荡,肥胖得让人心惊肉跳。
可是,董卓的修为实力,却是不减反增,已经是明显的合体境巅峰……及以上,深不可测。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一紧,如玉俊脸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恼怒不已,却又一言不发。
“轰……嘎吱、嘎吱……”
看吕布反应,董卓猛然站起,引得厚重沉重的“竿摩车”一沉,****作响。
董卓本就高大,加上那身惊人赘肉,更显魁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