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黄二弟便在心中对自己的父亲狠狠地埋怨起来:我们小伙伴之间的打闹,是天天发生的事情。癞子打我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打不赢他,就甘愿认输,被他打一顿,遭受点皮肉之苦又好大的事?哪有大人跑来帮忙的?打人家小孩的?我知道癞子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求你不要走了,而你要出门,害的我要遭受癞子的又一次拳脚……
黄二弟心中默默地期盼父亲的出现没有变成现实,他就只能躺在地上继续遭受癞子的蹂躏。而骑着他身上的癞子还在用铲刀把敲打着他,逼他说出他父亲的去处,但先前的一副?神恶煞般劲头也在慢慢减弱。
看到骑在自己身上的癞子已经在慢慢消气,黄二弟已经在内心做出判断,癞子将一口恶气出了后就会站起来丢下几句狠话而去,他们之间这一回合的“战斗”就会结束。因为在他们小伙伴之间发生冲突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战斗多半会以这种方式收场。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规则。
而事情没有按黄二弟期盼的方向发展,一个绝对的意外,将他们之间接下来的故事向另一个方向发展。
就这个时候,先前被黄二弟丢在地上装着许多条蜈蚣的小布袋的口子松开了,好几条蜈蚣从中爬了出来。爬出来的蜈蚣向四周爬去,而其中的一条径直地向他们这边爬来。
蜈蚣、蝎子、蜘蛛、壁虎、蛇,是动物中的五毒,蜈蚣乃五毒之一,毒性很大,咬上一口不得了。危险正在向他们靠近,然而黄二弟与癞子都浑然不觉,他们还在以一种敌对的方式僵持着。
很快,一条蜈蚣已经爬到了黄二弟的裤腿上,因为有一条裤子隔着,被压在地上的他并没有感觉到。蜈蚣继续在黄二弟的身上爬着,倏地,蜈蚣便从黄二弟的左腿爬到右腿,接着又回到地上,并快速向前爬行。
本来,黄二弟和癞子遭受的危险已经过去了。但这条蜈蚣似乎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它觉得就这么爬走了,有辱它英雄的名声,于是它突然又回过头转过身,向黄二弟和癞子他们爬了过来。
而这一趟,蜈蚣选择的对象很明确,它直接从癞子的裤管处钻了进去。
癞子马上有了感觉,发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腿子上快速爬动。他一阵惊慌,伸手隔着裤子抓去。蜈蚣受到了攻击,在癞子的腿上很“咬”了一口。
“哎呀——”癞子一个翻身,从黄二弟的身上翻滚下来,并连忙站起,一阵乱跳,一条蜈蚣从他的裤管里掉了出来。落在地上的蜈蚣已经被癞子抓伤,但为了逃命,蜈蚣拖着已经受到重创的身体向一方逃窜。
面对攻击自己的“敌人”,疼痛难忍的癞子哪能将它放走。他一个箭步跟了上去,一铲刀下去,将蜈蚣拍成稀烂。
虽然将 “敌人”消灭了,并把它剁成了无数节,但这也没有减轻被蜈蚣咬伤给癞子带来的疼痛。癞子被蜈蚣咬伤的小腿迅速红肿起来,且疼痛也越来越厉害。癞子疼得在地上乱跳着,脸上直冒虚汗,嘴里还啊啊地乱叫着。
看到癞子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已经从地上坐起来的黄二弟竟扑哧地笑了起来。
黄二弟的笑声对头痛难忍的癞子是个强烈的刺激,他正在愁没有发泄的对象,而发泄的对象却适时地出现在他的眼前。癞子单腿跳着冲过去,一把将黄二弟推到,同时握着手中的铲刀,向黄二弟的裤裆直铲过去。
“啊——”黄二弟的嚎叫声十分的撕心裂肺,他双手捂着下体倒在地上胡乱翻滚,倏地,鲜血从黄二弟裤裆流出来。
癞子自知创了大祸,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一股莫名的恐惧向他袭来。此刻,他也顾不上蜈蚣的毒性给他带来的剧痛,一颠一颠地跑出门外,并向远处跑去。而后面传来的是黄二弟一浪高过一浪的哭喊声。不久,黄二弟就昏死过去。
当黄二弟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县医院的病床上。癞子那重重一铲,铲到的不是别的,他铲到的竟然是黄二弟繁衍子孙的宝贵命根子。
唉,好歹是别人发现的及时,抢救的及时,黄二弟没有死,算是他的命大。但一个严重地无情的现实摆在黄二弟的面前——他的小jī_jī被铲去大半截。
县医院迅疾决定给黄二弟做小的再植手续,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摆了出来——送黄二弟到县医院来的一帮亲戚朋友,他们出门时把那半截小遗落在堂屋的方桌上,慌乱中竟然没有把那半截小一并带来。面对医生的责问,他们在万分焦急中不知所措。
外科医生催促他们赶快回家把铲掉的半截小找来,称八个小时内是再植的最佳时机,错过了这个时间,一切都晚了。
十万火急,火急十万。黄二弟的父亲和黄二弟的舅舅赶忙租用了一辆农用车往村里赶。一个半小时后,终于回到了村里。还没有等农用车停稳,黄二弟的父亲和舅舅就跳下车去,飞也似地往家里跑。当他们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家门口的时候,黄二弟的婆婆手捧着用毛巾包好的他的那半截小泪眼汪汪地站在门口。
当黄二弟的父亲和舅舅赶回县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与癞子铲掉他小的时间已经是相隔六个多小时了。他们感到非常非常的庆幸,时间在医生称的再植最佳时间之内。
当黄二弟的父亲、舅舅把那半截小递给了外科医生后,便被护士把他们从手术室的走廊里赶了出来。黄二弟的父亲、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