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这么说,倒的确有高鼻梁呢!”
“和我们亚洲人看老外,觉得都差不多一样,我们自己却分得清南方北方、或西南西北民族的不同。欧洲人自己也有一套外貌、噪音的识别系统。虽然犹太人没有自己的国家,长年在欧亚大陆以四处经商,游走定居为主的生活方式,但是,大多数人都分得清谁是犹太人。”
烛火下,男人轻轻地说着,他的嗓音算是这次灾难里保留最完整的部分,没有丝毫损伤,还是那么低沉迷人。她尤其喜欢这个时候的他,还和当年一样,博学多才,智识天下,就像一个永远挖不完的宝矿,永远都让她充满好奇,无限崇拜。
亚夫说明了妮可的身世。这个女孩在大战开始时,才刚刚八岁,因为父母在德帝国算是大商人,预感到战争可能的残酷性,就提前举家迁到法国。但在半路上时,年轻气盛的戌加入了德帝国的国防军。父亲被气坏了,好不容易一家人花去半数财产,辗转三年,才逃到了法国。
然而战争来得太快太猛,德帝国**之间就占领的波兰,迅速开始了种族清洗运动。他们家人对于还留在德帝**队里的长子,已经不报生还希望了。本以为纳粹的疯狂会激起各国的反抗,哪知道大国间的博奕中竟然暗藏了那么多的肮脏阴谋、私心利益,最终竟然导致法国彻底沦陷。
这时候,已经十三岁的妮可又跟着父母和哥哥姐姐们踏上了逃亡之路,却终于无法避免在法国边境上被德军劫住。她的姐姐痛苦嘶喊着被士兵拖进军营,再没见到;两个哥哥被德军像牲畜一下玩弄,杀害;父亲和母亲带着她趁民众爆乱时逃走,也终于在半路上为了引开敌人而一去不返。**这间,她就成了孤儿。她跟着难民一路逃亡,被好心人收留过,几次差点饿死在野地里,跟野狗抢过食,更好几次差点儿被坏人****……如此她竟然挣扎生活了一年多,忍不住思念亲人重新踏上回家的路,却在偷渡边境时,被纳粹抓住,面临即将被七八个大兵****的危境。
“……呀,妮可不会真的被……这事儿要是被爹知道,肯定不准妮可进门的了。”
轻悠听到这里,着急地搓着小手,就开始为承翔的未来幸福想办法了。
亚夫看着小女人的模样,温柔地笑了,他的心肝宝贝永远是这么善良,一边同可怕的纳粹魔鬼同行,一边还为魔鬼屠刀下的人谋生。
“傻丫头,承翔就是在那时候救了她!并且,很凑巧地与正在那军队里已经升任国防军中尉的妮可的大哥里应外和,利用与驻军司令的交易关系,成功偷渡救出了二十多个被抓的犹太人。”
“然后承翔就和妮可相爱了吧?哦,真浪漫!”
“……”
“果然是患难见真情哪!难怪我们刚靠岸的时候,妮可那么热情地冲上船投入承翔的怀抱。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么惊险刺激的一段相遇啊!”
男人彻底无语,静静笑看着小女人的天马行空了。就是因为女人总有这份天真,不管在多么糟糕的境遇下都能笑出来,才让他又选择懦弱地继续苟且偷生下去。
然而这还没完全结束的故事后续,便是承翔为了一群犹太人,不得不斩断了已经在德帝国的边防火线上经营起的走私生意,一路带着这群人逃到了阿拉伯世界,在图派港安了个家。
半晌,轻悠才回神道,“呀,不会是妮可知道了小绿儿的爸爸,就是盖世太保才……”
亚夫摇摇头,给小女人倒了茶。
在经过过那样可怕的童年逃亡,流离失所,生死一线,任谁心里没有点儿扭曲纠结呢?!妮可没有因此而偷偷把小绿儿掐死,已经是很好了吧!毕竟,妮可的所有亲人,包括那位在国防军里的大哥,恐怕都已经消失在了这场世界大战之中,永远也回不来了。小绿儿再可怜,好歹还有母亲陪伴。而且以弗雷德那**的生存能力,应该没可能那么容易就死在那些特工间谍杀手的手里。
“宝宝,你还相信我吗?”
“亚夫,我当然相信你。”
烛火摇曳中,女子的唇小心翼翼地印在男子的唇角,脉脉情深,连空气都变得氤氲柔甜。
……
隔日,轻悠在一个轻柔的吻里醒来,看到近在咫尺的深深眼眸,她高兴地就想朝男人怀里钻,却立即闻到了药水的味道,吓得立即松开了手。
“宝宝,醒了么?我叫人来洗漱了。”
亚夫不以为意地牵了牵唇角,便摇响了银铃。
轻悠微红着小脸,换衣服时不时回头看看男人。
两人那种无形的低气压,似乎终于消散了。
饭后,亚夫说,“只要别往外跑,家里这么大,好好跟你爹娘他们做事儿。我已经让承翔我的公司,以后生活方面都不用担心。现在你最重要的,就是把自己身子养好。不要调皮!”
大手轻点了点轻悠的鼻尖儿,他可很清楚这丫头坐不住的性子。特别是到了新地方,好奇心重,就喜欢到处钻。
轻悠皱了皱鼻子,不满地嚷嚷,“人家哪有调皮啊!再说了,要是人家和寻常姑娘一样规规矩矩地在家学绣花儿,咱们还认识不了,哪还有那么大人小小宝儿啊!”
男人无奈摇头。
女人乐巅巅地跑出了屋,在看到棕榈树后的院墙时,眼底里依然闪
院墙时,眼底里依然闪过了好奇的光芒。
在女人离开后,男人才唤了十一郎,擦身,换药,换下的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