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听听!
这女人说的是什么话,竟然这么诅咒他们的儿子毁三世。
话说他从来没有废这么多的功夫去讨好过一个女人,可这个叫十郎的陈欣怡,真是见一次要把他气得爆血管一次,整个就跟他以往交往过的所有女人完全不相同。
若跟十郎的“攻击性”和“危险性”相比,他以前的那些女人都属于温柔小花猫型,爪子再锐利,也不过是些小打小闹,而十郎却是只十足十的大型猫科动物——母老虎。
每次出手,他必然流血挂彩,数日不好。
该死,他怎么就碰上这么个冤家路窄的。
这时候,姜少言想说后悔当初只用下半身思考,也没力气了。
正拿地上的小草发泄时,突然面前多出一双黑色布鞋来。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织田亚夫身边那个总是像影子一样沉默的伊贺忍者。
冷直的眼光直直睇着他,让他莫名其妙地一阵心虚。
啥?他才是孩子他正宗的爸爸,他心虚个鸟哟!
身子一腾,就从地上蹦了起来。
胸口一挺,嗯,很好,比起这个小鬼子,自己魁梧的身量高出对方大半个头,纯爷们儿的一点儿尊严总算找还了一点。
“干嘛?想干架?为你家主子报仇?”
对方还是一言不吭,姜少言莫名地就觉得,这眼神儿,这亮度,这斜斜睁瞪视人的角度,跟江陵城那个唯一不鸟自己的女人,出一辙。
妈的!难道因为多出十年的青梅竹马,就了不起了么?
他家三弟的青梅都被他主子抢走了,今儿十郎那丫头说什么也不能被这个小鬼子抢走。
于是把心一横,大拳头握紧了。
突然,十一郎伸出手,掌心放着一包用白纸包起的东西,淡淡的香甜味,从里面散出来,在清冷的夜色里,格外浓烈,惹人口水。
姜少言不解地皱了下眉头,十一郎开口了。
“这。必须是东晁的这家果糖店生产的,否则,别的她都不爱吃。”
姜少言本来是不接受敌人的“糖衣炮弹”的,可是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伸手接过了。
十一郎转身就走。
姜少言鬼使神差地捻了一颗来吃。
甜而不腻,带着爽爽的薄荷味儿,下喉特别舒服,比起家族里的小侄儿小侄女们吃的那种糖果,确实好吃多了。
至少,他吃完一颗,还不见腻,对于他这个最不喜好甜食的大男人来说,也算是少见的。
恰时大哥的房门终于开了,织田亚夫出来时,看也没看一旁的姜少言,就对十一郎下令,“回北平。”
姜少言的回路立马调到正常态,叫了一声“大哥”,就冲进了门。
大门砰地一声关上,织田亚夫继续下令,“把南云卫给我找来。”
“是。”
宪兵队长脸色冷肃地狱阎罗,立即给远在淮凤城外百里的东晁华南驻军司令部打了电话,在两个小时后,南云卫终于在被完全隔离了半个多月,一身尘垢地跪到了织田亚夫面前。
……
“大哥,你这就放他们走了?凭什么!他们杀光抢光烧光我们应天府万万百姓,难道就派个什么医疗队,出点儿药资,结果还是靠咱们兰溪才把最有效的解毒剂制出来,所有的药份成份都一五一十地交给他们。他们占我们这么大一便宜,我们凭什么放他们走。那个荣泽英杰他根本死有余辜——”
姜少言一头不甘地喝骂完后,姜啸霖却安静得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大哥?”
王秘书长一直在给姜少言打手式,叫他稍安勿躁。
这会儿姜少言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上前一步,想要询问兄长缘由,霍然发现兄长所站的窗口,刚好可以看到织田亚夫的从屋前走过,抚手拧揉眉心,宽沿的黑色军帽掩去了大半面容,但是仍然能从鬓角一窥那雪白的发。
不由让人心头暗暗惋惜。
那样挺拨高傲的身姿,即使是背着身,也能让人感觉到男人尊贵无匹的风仪天姿,暗暗生出不由自主的敬仰之情来。
姜少言还在奇怪时,姜啸霖突然开了口。
“织田亚夫答应从应天府退军,将其全部归还。东晁军全部退回上海,保持应天大劫前的边界限。并付以私人赔偿,一亿美金。”
“什么?”
话一落,姜少言双眼瞪成了大铜铃。
一亿美金啊?!
不是当下亚国通货膨胀几百倍的国民纸币啊!
老天爷,这对于当前的亚国来说那就是个天文字数。就最近的前皇朝创造的战争赔款,最高差不多就上亿的美金,那也只一两次,倾国之力。
真要折合下来算算,等于当前国民政府近两年的全部财政收入了,够养活整整一个国家上亿平民好几年了。
那个男人可真是不鸣则矣、一鸣惊人哪!
“他为什么要以私人名义?”
姜啸霖收回了眼,看着弟弟说,“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要是以国家名义,他必然会背负叛国的罪名。”
姜少言突然哑了,心下一阵翻涌。
姜啸霖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他很明白,织田亚夫这一次,完全是看在轻悠的份上,才救了荣泽英杰一命。按织田亚夫向来严苛的军令,荣泽英杰违抗军令准备淮南大战役要跟他们国民军死嗑,就是必死无遗了。
对于军队来说,只需要服务命令的军人,不需要自作主张违抗军令的将领士兵。
不管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