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男人是从哪里瞧出了端倪,突然声音沉了下去,“夫人知道了?”
佣人吓得一下跪落在地。
这些人虽然个个把汉语说得标准,且还受过沪城话的训练,其实都是十一郎从东晁遴选来的。
男人对于身边人的使用安全性,比起当年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佣人立即将当日轻悠说过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还得管家做证,方才起了身。
织田亚夫沉默良久,说,“从今天开始,不用分报纸了,把最新最全的都拿给夫人。”
“先生?”
佣人和管家都十分不解。
“果夫人问起,就说是我吩咐的。”
说完,男人拿着管家早准备好的食盒上车离开了。
管家和佣人对看一眼,把新到的报纸又重新叠好,没有漏掉一张,端端地放在了女主人惯坐的位置前。
轻悠这一觉睡到太阳高高挂才起床,一伸胳膊,又是一身酸疼。
门外的女佣一听到她的响动,立即叩门进来,为她放好了一池热水,还拿出那套木质洗浴按摩器给她用。
边泡边吃东西,等到洗完澡出来时,这一天已经过去一半。
梳头时,女佣赞叹着她漂亮滑顺的头发,不经意地看到脖颈间的痕迹,羞得住了嘴。
轻悠红着脸,又想到头晚的激情缠绵,发现男人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再不像以前那么喜欢换体位换地方玩花样儿,只改了两三次,就认认真真地做到底。而且也没有故意把她弄昏弄休克,中场累时还休息了一下,让佣人送上宵夜。
在天亮前,温柔地爱了她一次。
这个,算是老公的福利吧?
想着想着,美滋滋地傻笑起来。
下楼时,她看到了佣人留在位置上的报纸,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当天的。
再一翻,发现里面的时政新闻版都留着。
她没有看,立即招来了佣人问缘由,是不是搞错了。
佣人说,“先生吩咐,以后都不分报纸了,夫人想看什么报纸,都是最新最全的。”
轻悠再看着报纸时,心底流淌过一股暖流。
没有看报纸,她高兴地跑进客厅,就给男人拨了电话。
“老公!”
“什么事那么高兴?”
这边,男人正在跟下属进行沙盘推演,木叉上推着小飞机,正从一座小岛上,飞向鸡肚子。
他一手拿着话筒,唇角含着笑,旁边的勤卫兵为他托着电话机,后面的接线员正在接电话线。
“我,你今天走怎么都不叫醒我啊?”
“哦…”
“人家还有话要对你说呢!”
“说吧。”
“那个,其实我也不是特别爱看报纸,比起报纸,我更喜欢看古诗词,欣赏油画,还有音乐。”
“嗯。”
“还有,还有……”
她左右看了看,佣人们立即识趣地走远到听不到她说话的安全距离。
“还有什么?”
“亚夫,我好爱你哦!”
“嗯。”
“就嗯一声,你不表示一下?”
她捏得话筒都出了汗,整个身子陷进大大的沙发里,眨着眼眸就像个期待着糖果的孩子。
他完全能想像到她此刻的小模样,笑容更大,手上的木叉突然朝前一送,精准地将一个参谋推来的士兵给推倒下,眼底锐光一闪而过,吓得那参谋连忙和其他人商量对策。
“亚夫,你身边,是不是有外人啊?”
感觉男人一直没回答,终于想到这一茬儿。
“嗯。”
叉子在一块小三角上点了点,又在伸入三角的大江上走了一段,那参谋目光一亮。
啵!
一个响吻从电话里传来,男人的叉子突然歪了道儿,立即惊骇到一群参谋官。
“亚夫,我等你回来一起吃晚饭哦!做你喜欢吃的鲑鱼寿司。mua,晚上见!”
男人已经放下叉子,转身往回走,哪知女人大亲了几口,不等他说话就挂了电话。
他坐下后,茶水立即送上来。
用热毛巾擦了擦手,他睨了眼放下的电话,想还是等回去再说了。
参谋长一脸激奋地上前报告,“元帅,您真是太了不起了。”
便将刚才男人阴差阳错走歪的行军路线的好处,给一一列举,并依此制定出最完美的进军路线说了一遍。
男人摆了摆手,让他们放手去做。
“元帅,在下和同僚们对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请您接受!”
所有人齐齐向男人行了一个九十度大礼,目光一片闪亮。
男人揉了揉太阳穴,点了下头,参谋们离开了,一抹尴尬的笑才从男人俊美的脸上缓缓逸出。
那个捣蛋鬼!
……
挂上电话的轻悠高兴在客厅里转了几个圈圈儿,才忙着吩咐佣人出去采买新菜。
她又重新拿起那份当天的报纸,随意翻了翻。
果然,报纸上不乏东晁帝军的侵略消息,但她的目光下意识地一闪而过,忽略掉了那一条条激烈的字眼儿,最终将时政版折下,放到了一边。
其实,不用看报纸,她也能猜到开封被攻占意谓着什么。当初去北平找他时,偶入战场见到的一切,已经深入记忆。
她都知道。
可他却为了不让她看到,苦心积虑地用各种方法瞒着她。
她最爱的家人们,在她回门的那几日,也为了不让她烦心,悄悄收起了报纸,从不在她面前看,也不谈论时政。而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