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西海岸,欣欣向荣的移民城,来自世界各地的文化在旧金山交融,编织出令人惊叹的奇特文化氛围。
就算这个时候仍然有黑人奴隶被虐待死,华人劳工罢工不断,街头黑帮火拼械斗无数,种族歧视运动此起彼落,在历史车轮滚滚前进中,一切的一切都阻挡不了这个国际化大都市的日益繁华。
在这个春光明媚,鸟语花香的周末,圣玛丽亚大教堂迎来了一对亚洲男女的婚礼。
听说这对新婚小夫妻是亚国当地的豪族,家资颇丰,邀请了镇上所有的家族,由镇长亲自主婚,包下了唐人街最好的餐馆宴请所有人,成为这个周末的一场地区性盛事。
那时,八褂传说里的幸福新娘,正坐在新娘屋里,穿着雪白的迤地婚纱,双手撑着白色罗马柱,痛苦哀嚎着,不断做着深呼吸。
在她身后,一位和蔼可亲的胖胖的黑人嬷嬷正在用力给她收紧小蛮腰。
“呜呜,乌拉,行了没啦,人家的腰要断了啦?”
“我可爱的夫人,您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这腰肢儿收得够细,男人的眼神儿就永远不会从你身上移开,今天你会成为全场最漂亮的新娘子,相信我,宝贝儿,深、呼、吸!”
“啊,断了断了——”
旁边,拿着新娘捧花的锦纭,一脸铁青,足足在这项酷刑持续了好半晌,才记起捂住妹妹小九儿的眼睛,心里直呼“上帝保佑”,心说以后自己绝对不穿西洋婚纱了,十八寸的腰已经很细了,居然还非得勒成十七寸,太可怕了。
黑人嬷嬷轻轻将长长的头纱披下轻悠的头,又簪上早晨刚刚从花坛里摘下的百合花。
在大大的落地穿衣镜前,新娘子雪白的婚纱上缀满了一颗颗圆润可爱的珍珠,连同她的脖子、耳垂,以及发冠,都是由珍珠制成,将整个人儿衬得珠玉般可爱柔润,美丽圣洁。
轻悠喘着气,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辛苦了点儿,可是效果不错,心里也开始期待着男人见到自己的那一刻表情。
这时,房门被打开,父亲和母亲身着西装和旗袍,双双出现。
不知为什么,也许每个即将出嫁的女儿都会有这样的心情,看着父母依依不舍却又充满祝福的笑脸,生出浓浓的不舍,和少女情怀。
“爹,娘!”
女儿扑进怀里,美得赛过世上所有的鲜花儿。
轩辕瑞德心头已经是酸得要命,拍拍女儿的肩头,就忍不住骂了句织田亚夫。
“那臭小子真是折腾人,非叫人来这洋人地方结婚。唉,宝宝,你腰还疼嘛?要真难受,咱不穿了,你娘专门给你准备了麒麟锦旗袍,比这漂亮多了。”
轻悠立即抬头笑,“爹,不会啦,我就穿着这个走红地毯,你瞧这摆多大,多有气场啊!走在红地毯上,像不像你以前参加的皇帝大婚时,皇后穿的凤裳呀?”
经女儿这一岔,轩辕瑞德竟然就开始想起用中式布料制作西式婚纱的问题了。
三娘轻笑,拉过女儿的手,眼底亦有水波闪动,“娘记得,你十岁时发那场大脾气后,还说什么,永远都不嫁人,要跟着娘一起做老姑婆来着。”
轩辕瑞德哼,“还老姑婆呢!没三年就跑进芙蓉园里惹了个桃花债,再三年出国留学,又惹个大桃花回来,哦,不对,这去东晁是惹回了两棵。现在你都要为人妻了,以后给我本本份份地做人家妻子,要再让我看到报纸上那些不三不四的新闻,以后就别说是我轩辕家的女儿,丢人。”
轻悠心头一跳,急忙乖乖地施了一个礼,说“女儿知道了,女儿谨遵爹娘教诲”。
要是父亲不说,她都快忘了这茬儿。
在她跑到泸城跟亚夫幽会时,应天府的那些花边新闻正闹得凶,那几日定是让父母和哥哥姐姐们伤了回脑筋,就是不知绯闻男主之一的姜恺之,现在何了?出门时走得急,那条脚链也忘了拿,回头一定得找回来。
记得姜恺之说要出战,她心下不由一紧,有些担心。心想难道是华中局势又有什么新变化了么?
她要跟主祈祷,希望回国时,能看到他平平安安的,相信有姜啸霖那样的大哥,恺之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各位,婚礼要开始咯!请大家各就各位。”
恰时,一位帅气的男傧相叩门进来催促,锦纭捅捅轻悠询问。
“哦,那个好像是跟亚夫一起长大的同袍兄弟,叫柏原康。目前,占领了台岛,担任当地总督一职,少将军衔。”
锦纭嘀嚷,“唉,姐,为什么咱不小心看上的男人,都是咱们国家和民族的大敌呢?”
轻悠望天,“我也不知道。也许,这就叫猿粪吧!”
姐妹俩相视苦笑,两个小萝卜头儿跑了过来,一顿叫闹,所有愁绪都烟消云散。
在这个美好的日子,应该抛掉那些天下大事,那些国家民族的问题,抛掉所有烦人的东西。
只有
你,和,我。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幸福的结合,美满的家庭,憧憬的未来。
长长的红地毯上,层层叠叠飘舞而下的是两人初遇时所见的樱花,淡淡的樱香在阳光下散开,记忆中的香气,让时空仿佛瞬间倒回,回到那一日命运的相逢。
——你到底是人,还是木偶?
——你是光蛋,呃不,光德亲王殿下?
——我的名字叫轩辕轻悠……
那一场樱花漫舞,融情的眼眸,注定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