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起子,不,改刀,行了,两个扳手都拿来……”
“师傅啊,你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
中年人,正是姜母的老同学卫将军,抬头瞥了眼女孩,不由眼前微亮,此时女孩身上的两三个衣兜里都放着工具,倒是挺方便,比她抱着个盒子要趁手多了。
遂点了点头,“你这是怎么想出来的?这衣服不是给咱机修师专门准备的吧?”
“当然不是,这是为飞行员设计的啦!”
轻悠受不了非专业人士的鄙视,急急地就把自己和母亲的设计理念说了出来,卫将军只是瞧着以悠可爱,性子活泼,又单纯诚实,才故意逗逗人。
只不过,卫将军不知道自己那严肃过火的模样,实在让人很难相信他是在逗弄人,而不是在“鄙视”人。
轻悠一股脑说完后,卫将军却从最初的戏谑心态,越听越上了心,不由停下了动作,认真听。
“原来此。你不说我倒没注意,咱们的飞行员在迫降后,逃生是个大问题。有时候落在深山野林里,若多几个兜里备着基本的求生食品和自救器具,就能为我们的飞行队保存有限的战力。”
“咦,飞行员很难培养吗?”
“小丫头,人知不知道要培养一个王牌飞行员,咱们政府一年要投入多少钱?”
轻悠老实地摇头。
卫将军比了一个数儿。
她低叫,“呀,要那么多钱,都能养三个留学生了。”
卫将军点了点头,“不仅是金钱的投入,就是时间上的投入,也是寻常的两倍。你说,咱们的飞行员是不是很珍贵?”
“嗯嗯,珍贵,太贵了!”
卫将军被轻悠那直点头的模样逗笑了,把轻悠看傻了眼说他应该多笑笑,能迷死一车的中年美妇人,轻悠就被啐了声,话题又重新转回到飞行服的设计问题上。
轻悠一边递工具,一边记下这些宝贵的建议。
卫将军心下也越来越喜欢这小丫头了,便也倾心相授,把飞行员在空中碰到的诸多情况,都一一做了介绍,让轻悠受益菲浅。
但轻悠并不知道,在她记下那么重要信息的时候,林雪忆的那个秘书正躲在一角,将她说的口袋密用等信息记录了下来。
“丫头,等我再检察一下驾驶座就完了,回头我送蜂蜜水给你母亲喝。”
“师傅,我还没跟您介绍呢!我姓轩辕,叫轻悠,就是轻松悠然,独步天下的意思。”
“哈哈哈,还独步天下,你个小丫头难不成还想当第二个太后老佛爷了。”
“人家小叔取这名字的意思,是希望我能过得开心自由啦!”
“嗯,你小叔该不会就是清华先生吧?”
“师傅,你也认识我小叔呀?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你懂得这么多,只做一个小小机修师傅,会不会太可惜了啊?”
“我叫,喂,不要动那个杆儿,要是拉下去,咱们跟着飞机都要滑下这个高台。”
“我知道啦,我不会乱动,你说你姓什么?”
轻悠就着梯子又爬上了舱顶,朝驾驶座里望去,卫将军坐在驾驶座里,她又发现了新东西,问东问西。
这时候,卫将军已经对她很有好感,还耐心地解释了几句,这情形要让其他人看到,一定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地来。
而就在这一老一少聊得认真时,那个秘书瞧着手表时间已经不早,偷偷溜到修理石台边,由于他身量高大,石台又只有半米高,他伸手就够到了那拉杆,迅速拉下,转身就跑掉了。
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动,两人都没注意,然而那正卡在机轮子下的铁挡板降了下去,失去了挡板的黑色大轮子,便遵循着万由引力的定律,缓缓地顺着前坡儿滑动起来。
坡道下的前方十多米处,就是仓库的后大门儿,后大门外便是一片葱葱郁郁的水稻田,一珠珠秧苗儿在阳光下散发出油汪汪的光泽。
机头明显倾斜向下,轻悠一个没注意,就栽进了副驾位,发出啊地一声低叫。
“怎么回事儿?”
“啊,我,我不知道?哦,好像飞机动了,师傅您是不是把油门踩下去了?”
“什么油门儿,我根本没推启动杆,谁把那刹脚阀给拉下去了?”
卫将军一抬头,看到前方迅速靠近的农田,忙去拉刹手,哪知滑下的衣袖绊到了一个拉杆儿,让飞机开得更更快了。
“啊,师傅,你加速干嘛,咱们要弄坏农民伯伯刚插好的秧田了啦!”
“闭嘴,我正在弄。”
“我帮你。哎哟……”
轻悠一起身,裤脚就被绊到,一头撞上卫将军的后脑勺,砰咚一声响,伴上两声闷闷。
就在这个时候,三娘和小周上尉刚好看到了飞机往秧田里滑去,大叫着“首长”,冲了过去。
三娘一眼就看到轻悠从副驾位上站起又绊了下去,吓了也叫了起来,朝那方跑去,边跑边叫人。
而姜母的车就在这时从正大门开了进来,她看到三娘,立即叫汽车加快,叫了三娘名字,三娘指着后大门的飞机直叫轻悠就在上面。
“师傅,是不是这个杆儿啊!”
“别乱来,那是弹出座椅的杆。”
“不可能啊,我听人说这就是副驾位上专用的手刹杆,专门防止这类突发……”
嘎吱一声刺耳的橡胶皮摩擦声响起,几乎是同时,卫将军和轻悠都拉动了刹车杆,飞机的黑皮大轮胎突然停住,可机头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