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四周浓浓的乡音乡情,轻悠这几日紧揪的心情,也慢慢放松。
试想想,眼前的一切幸福安好,也都有织田亚夫的一半功劳。
是他送了她大型运输机,她才能带着族人们逃离危难。
也是他暗中相助,大家才能在异乡重新落地生根。
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她会尽力包容他的不好,记着他的好,因为他们是家人。
吃完饭后,轻悠跟着母亲参观了新天锦坊,发现母亲对坊子里的情况十分了解,简直就是半个主事者,族人们都会恭恭敬敬地唤上一声“三夫人”。
但母亲性子柔顺亲切,缺乏一定的领导威慑力,就这一点,父亲的存在恰好弥补了不足。
轻悠忍不住打趣,“男女搭配,做活儿不累。爹啊,咱们坊子里的事,其实好多都可以男女搭配的,招些本地的女工进来,即可以提高工作效率,又方便咱们适龄的男丁们在本地扎根生活,迅速适应应天府,多棒!”
轩辕瑞德弹了女儿一脑门儿,“什么馊主义!这里是工厂,不是冰人馆。你自个儿的事还没个差落,就开始操心起别人的终生大事儿,像什么话。”
“爹啦!”
轻悠又跟父亲嗑上了,三娘看着直摇头,便拉走了女儿,来到了坊子里新成立的专业设计室。
“呀,娘,这些都好像那雕花呢,真漂亮,等春装料子出来,我也要做条旗袍。还有啊,我在北平时看到那些俄国人的宫廷装,也好漂亮,我觉得可以借来改成新式的洋装。”
三娘笑道,“这还只是个初稿呢,要出成品得过年后了。你给我说说,那俄国人的宫廷装是什么样儿的?”
轻悠便和母亲讨论起设计来,母女两聊得不亦乐乎。
轩辕瑞德和儿子们走到这里,看到两人的模样,都会心地笑了。
锦业说,“就该给这丫头找点儿活计做,免得她像放野马似地把心都丢到不知哪个旮旯了。”
宝仁也点头,“爹,要不过年后就让小七到设计室来帮三娘。她见识多,脑子又活,正适合做这事儿。”
轩辕瑞德点头,“嗯,我也是这样安排的。她手绘功夫是跟着她小叔一点点学出来的,底子很好。性子虽不够沉稳,但够灵动活泼,比她娘更赶得上时髦。”
轻悠不知,自己未来几个月就被父兄们给安排了。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漂亮的花仙子。”
正在这时,小九儿打着圈圈儿跳到父兄面前,献宝似的拿着自己捣鼓的东西,晃来晃去。
“爹爹,哥哥,看小九的花篮漂不漂亮?”
宝仁最喜欢小孩子,一边夸奖,一边却要拿走小九手上的东西,说包花篮的布料不能乱拿来玩,就跟小九争了起来。
轻悠被吵声惊回神,看到大哥被小九打败,觉得好笑。锦业又上场助战,立马被轻悠打趣成以大欺小,兄妹就闹了起来。
小九发觉七姐帮着自己,立马和姐姐站到一起,建起统一战线们。
突然,轻悠看到小九怀里紧抱着的花篮子,有灵光一闪而过,拿过了篮子细看。
原来,小九儿觉得花布漂亮,就用来包自己的小篮子了,这看着还真有些与众不同的漂亮别致。
“娘,你看,这像不像个提包呢?”
三娘目光也是一亮,“有点儿像。果再弄大点儿,用你这个篮子……”
当半成品经三娘巧手伺弄出来,众人眼底都是一亮。
轻悠拍手,叫道,“娘,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在瑟琳娜公爵夫人家里,就见到过她有一整橱的衣饰,举凡包包、鞋、腰带。她跟我说,这些东西现在比一件成衣还受欢迎。
而且,喜欢穿着打扮的富家太太小姐们,不可能只就一件衣服在身,都必须挑选搭配合适的配件。但一般做衣服的地方,都没有多少配件搭配,有也不怎么专业精致。最重要的是,目前设计成套搭配的陈衣店几乎没有,要靠自己搭的话,有时候就可能效果不怎么好。”
这方,做设计的三娘,搞管理的轩辕瑞德,以及主攻销售的锦业,都听得眼光大亮,兴致勃勃,直觉轻悠的这个点子又将为天锦坊走出一条新的创收路子来。
然而,做为财务总监的宝仁,却提出了新问题,“轻悠,要做成衣饰品搭配,那咱们需要投入的成本就太大了。到时候,除了衣料生产线,难道我们还要请专业的珠宝匠人,衣帽匠人,鞋匠?
而且,除了这些,还要请设计师。你知道,国内都是老匠人从设计到制作一条龙,光是学徒要出师都要十年左右了。更别提,那些熟悉西洋风格的设计师,要价有多高。咱们家有三娘这个总设计师,现在请了两个副手的价钱也不低。未来……”
锦业最受不了的就是宝仁一说啥事儿,都提钱,实在扫兴得很,立马嚷嚷开了。
“大哥,你就别担心这钱的事儿了。要不够,我帖。再不够,我有的是办法。这配饰生产线要是办起来了,咱们还怕打不赢林家!就是借钱,咱也要把林家从华南纺织界给踢出去。”
一提到大仇人,众人目光都是一沉,本来心里还有些顾虑,就全压下了,更多了分跃跃欲试。
林家的锦笙坊注重布料质量和花色,林雪忆的那些洋服店也多以进口西洋布料为主,就设计制作方面并没有多少突出的表现,这正是他们攻坚的空白区。
轻悠却一笑,道,“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