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就被男人抓住,接上一个大瞪眼儿。
“亚夫……”
她故意装可怜,抓着男人的手指摇啊摇,完全没感觉到男人之间的暗潮汹涌。
野田澈走到亚夫身侧,行了个有力的军礼,先报告了一句战况的完美结果,就问,“亚夫,你没事儿吧?我以为你会回皇城,突然跑到热河,出什么事儿了?”
目光就往织田亚夫跟前飘,可惜只能看到一蓬乱糟糟的头发,连人儿的半片白皮也没捞着。
“过来慰问一下前线官兵。本来计划直接送到这里的物资被击毁,跑掉不少鸡鸭猪狗,不知道还能寻回多少,估计不少没脑子的母鸡肥猪迷了路就找不到了。”
这样明显的指桑骂愧,焉能忍受!
轻悠眉头一皱,抬脸瞪男人,就被男人的大手掐了把脸。
她低哼着抓着那只大手,两人就背着外人纠缠起来。
野田澈只看到两只小手跟一只大手扭来攥去,咳嗽一声,心下郁闷。
这光线不对劲儿,他的车灯射过来擦着男人的背过去,刚好把小人儿罩在了阴影里。
靠,捂得也太严实了。
龙村冶也才逮着机会上前报告,说话间还有血水滴落在雪地上,模样也相当狼狈,可见今日这场大战真是拼尽了他有史以来所有的兵力,比起当年亲身上阵打登陆战,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话毕,织田亚夫也毫不吝啬地表示了赞扬和肯定,并直言说“一等功”非其莫属,并应下了等北平防御工事重新排布好后,再开庆功宴。
而东晁的新年活动一律取消,下层官兵只能聚餐,不可饮酒,战后的戒严和清理残余反抗力量,仍是当前的重中之重。
总之,轻悠听出,虽然仗打胜了,可他们需要处理的事更多。
当下,她才真正开始后悔自己的莽撞和无知,竟然挑这最危险紧张的节骨眼儿跑来,给男人添了大麻烦。
不斗了,也不缠了,乖乖握着那只指缝里有碳墨的大手,帖在脸上轻轻磨蹭,小小声地说着“对不起”。
他低下头,仍然是一副面无表情地冷酷模样,可是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温柔,捏了下她的小脸。
当男人们的事都说得差不多时,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织田亚夫突然身形一挺,转身朝所有将领行了个军礼,声音掷地有声,说,“辛苦诸位了!”
众人立即回以军礼,齐声高喝,“为帝国效力,不辛苦。”
此时尘埃落定,此有气势的一幕,在轻悠心里划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转头看向所有人,神情凛然,目光坚毅,在经历了这样一场血与火的生死大战后,虽然身上还缠着血色绷带,脸上还污花着,眼神依然明亮通澈,真是令人佩服。
她想,也许正因为有这样的一群男子汉,东晁帝国才会此强盛。
再看眼前,她最爱的男人,是这一切胜利果实的缔造者,心里便忍不住升起一股自豪感。
她的亚夫,真的很棒呢!
突然,脸颊又是一疼。
“发什么呆,走了。”
“哦!”
织田亚夫拉着轻悠要上直升机,身后传来报告声,打住了两人脚步。
回头,却见是荣泽英杰,他手上抱着一个小小的怀炉,递上前时,银金色的炉身上有阴纹暗走,银制的手提也琢磨得相当精致,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物什。
“路上天寒,请夫人带着这怀炉,也好暖暖身子。”
轻悠看了眼身旁的男人,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道了声谢谢,上前伸手接过了炉子。
手指不经意地碰触,轻悠并未有所觉。
荣泽英杰的眸子却深了一深。
轻悠接过暖暖的炉子,抱在怀里,觉得真是舒服了不少,转头就小小声地对织田亚夫说了之前在飞机迫降处被荣泽英杰从俄国大兵的手里救下的事。
织田亚夫深深看了眼面前的俊秀青年,亦有几分赞许之色,道,“荣泽英杰,我仅代表我自己,感谢你救了轻悠,我的未婚妻。”
男人用的是“我”,不是本王,亦非本帅。
这小小的一个不同,让荣泽英杰看轻悠的目光又有了变化。
“荣泽下士,本帅希望你在整顿好自己的部队后,尽快到紫禁城诉职。”
“属下遵命!”
荣泽英杰行着笔直的军礼,目送英姿俊挺的男人扶着小女人上了直升机,机门关上时,小女人又扭头好意地朝他挥了挥手。
那弯弯的笑容,在这样寒冷的雪夜里,显得格外温暖。
轻悠?
原来,她叫轻悠。
……
轻悠本以为等回了男人的驻地,还有一顿好受的,因为一路上他轻轻咳嗽着,也没跟她说多少话,倒是瞪了她不只一眼。
为了减轻稍后的处罚,她说了不少讨好的话,又非常仔细认真地做了一回检讨,表示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过错,不会打扰他太久,会尽快回应天。
不想,刚下飞机,男人只拉着她走了两步,突然就倒下了。
吓得她抱着他直叫,他紧闭着眼,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整个人仿佛都彻底垮掉了。
幸好东堂雅矢跟着他们,忙将人送进了急救室。
事后,轻悠才从十一郎那里知道了全部实情。
“他,整整一周都没瞌眼休息过?”
她惊讶得低呼。
十一郎点头,将前因后果一一叙尽。
俄国人迫袭,东晁帝军不得不退出北平城,一百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