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转回到轩辕锦业事件上,宋先生接道,“小虎,我瞧着轩辕家上门请罪也是颇有诚意的。你看看,在他们家最难的时候,一下子拿出这上百万的国民新币,可不容易。你说,这事儿,现在怎么办最好?”
宋先生很聪明地将最终的话语权,又交还给向老爷子,丝毫没有逼迫的意思,更没有倚老卖老。
从头到尾,都是以情动人,以理服人。
这样大个台阶给下来,向老爷子也只能点头应下了。
“宋老您说的对,这怨家易解不易结。既然大家都各有死伤,轩辕先生又这么有诚意,老头子就收你份情,轩辕锦业的事儿,我可以不再追究。至于这些钱,你们就拿回去,也免得人家说我黑龙组欺人落难。
想当年,咱从北平落难来泸城,也曾得过好心人士的一碗粥,更承蒙宋老您的栽培之恩,小虎在此叩谢王爷您的知遇之情。”
轩辕瑞德本要推辞,但他还没起身,向老爷子突然就给宋先生跪下了。
一时间,几位老者又陷入了重叙旧情的感怀情绪中。
轻悠和大哥对看一眼,终于放下了一颗心,便跟着父亲和小叔,先行离开,让那对父子般的故人一叙离情。
……
等到出来向家大宅后,轩辕瑞德给儿子打眼色。
轩辕宝仁立即托起黑皮箱,要送给陪同他们出来的向北皇。
并道,“大少,今日种种,大恩大德不言谢,轩辕家莫齿难忘,还请您收下这份薄礼,接了咱的心意。否则,咱们真不好意思再见面了。”
向北皇抽了一口雪茄,笑道,“大公子客气了。今儿要说谢,我看你们真正该谢的应该是你这个深藏不露,手眼通天的小七妹了。连我都想不到,她居然认识我们向家的大姥爷。
要是宋夫人认她做了干女儿,她的辈份还比我们高了一级,我还得叫她一声姑奶奶了。”
轻悠憋了许久的气儿,立马被激了出来,“向北皇,你不要胡说八道。谁是你姑奶奶,人家有那么老嘛!”
众人齐笑出声,这时候,轩辕家的男人们才是真正放松了。
最后,向北皇还是收下了那一百万,却是心中已有一番安排。轩辕家人这时候还不知道,他们无意之举,又为轩辕家的未来埋下了一个巨大的转机。
同时,他还故意向轩辕瑞德提了个请求。
“让我去当翻译?这个,你们向家不至于连好翻译都请不起吧?哦,我知道了。你们家的确有困难,连衣服都给买不起了,别说翻译了。”
轻悠小眼神儿斜斜地瞥了一眼正站在向北皇身侧,抱着钱箱的阿豹。
立马就被轩辕瑞德吼了一声,“没大没小。”
遂仔细问起情况。
向北皇说,“其实英文翻译我们很充足,只是最近跟德国和瑞士那边,合作制造机械表,在一些专业类的翻译文件上出了些差子,导致整个生产线停运。这两个月下来,已经损失两千多万。我爹最急的就是这件事,早前请的翻译都是半调子。
我听说,这德语是所有外语里最难学的,不知道轻悠懂不懂?”
轻悠立即兴灾乐祸地摆摆手,“我只会日常交流,这事儿我可帮不上忙了啦!”
立马又被父亲吼了一声。
甚至下令,“既然日常交流没问题,那从现在开始就认真学习一下专业知识。免得一天到晚往外跑,没个女孩样儿。好,向大少你放心了,这事儿我应下了。”
轻悠的意见被众人一齐漠视了。
向北皇突然看着远处车道上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一眼就认出了那专属于国民军的军牌,便朝轩辕家人打了个眼色。
调侃道,“我那三表弟大概等急了,要是你们再晚点出现,恐怕他就带着他的舰队冲进我们黑龙组总部了。”
遂欠身一笑,告辞离开。
已经等了许久的姜恺之,终于从车上下来。
轩辕父子俩立即迎上前道谢,姜恺之歉言说也没帮上什么忙,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瞥向落后父兄一步的轻悠,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轩辕瑞德本要叫女儿上前,姜恺之却先一步说还有急事要赶回应天府,便上车离开了。
从车后镜上,他看轩辕父子对轻悠说什么,轻悠低着头,似乎也没回嘴。
他捏紧了拳头,僵硬地收回了眼。
他,和她,真的再也回不去了么?
连最简单的,朋友关系,也不能自面对了?
大哥说的对,他哪里斗得过那个男人。
他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后悔了。
……
时值正午,难得雪色初停,娇阳高照。
这会儿,大事解决,众人浑身都解了气儿。
姜恺之离开后,轩辕父子也不忍多说轻悠,便说先打个牙祭,压压惊。
轻悠兴冲冲地叫了车来,将父兄们拉到了一家中餐馆里,大快朵颐了一番。
饭后,一脸讨好地说,“爹,大哥送你们回去。我先去电报厅给娘和姨娘他们发个电报,报告好消息,让她们宽宽心。另外,我再把火车票买好……”
轩辕瑞德哼一声,“又想趁机去做什么坏事儿?轩辕宝宝,你别以为今天宋先生为你在向家面前长了脸,现在就敢拿乔给我无法无天、没规没矩了。这些事儿,让你哥去办,你陪我们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