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忆拿过报纸,仔细一看,也惊讶得不行。
“二叔,恭喜您了。”
“什么恭喜我啊,恭喜咱们林家好事将成啊!哈哈哈——”
林雪忆捧着报纸也松了口大气。
林仲森立即说道,“今晚去悦福楼订一桌,咱们好好庆祝庆祝,你也把兰溪叫上,他这天天都埋在书堆里也该出来透透气了。顺便,咱们也把订婚细则商量商量!”
“是,二叔,我马上去打电话。”
轩辕轻悠,回了亚国你就别想斗赢我。
哼,我一定会比你更幸福!
……
再醒来时,轻悠嚷着口渴,就有暖甜的蜂蜜水被喂进嘴里。
轻声细语在耳边响起,她模模糊糊地听着,突然心头一跳,挣扎着醒了过来。
“亚夫……”
她这一叫,让满屋子见她终于醒来的人,都齐齐变了脸。
轩辕瑞德冷哼一声,转身走掉。
二娘低叫着忙去追。
锦纭欺上前,轻声询问情况。
坐在床边喂水的是三娘,她扶起女儿,拿帕子擦了擦女儿的嘴,声音里有一丝怨责,“你这孩子,大白天出去,整夜都找不着人,知不知道大家为你担心了整整一夜啊?这一张嘴儿,就掏人心窝子,该打!”
手疼了一下。
轻悠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心底的愧疚又满满溢出,湿了一张脸。
锦纭见了忙讨好地劝说,“三娘,您别这么说。小七还是为了咱们大家好,才会去姜家求情的。哪知道那个姜恺之,真是过份叫!居然威胁小七。
小七,你别难过了,四哥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咱们说了,咱们哪会怪自家人啊!明明就是他们得不到,还耍下流手段,这是他们的错,咱们都是受害者。怎么能为别人的错,伤自己的身子,那多划不来啊!”
锦纭一番话,倒真是说得有情有理,听得人周身舒畅。
锦绣这会儿放下孩子,也跑来劝说。
宝月还端着炖好的汤药过来。
几个姐姐说说笑笑,低压的气氛才终于好了起来。
轻悠吃了药后,又犯了困,怎么也不睡。
攥着母亲的手,痴痴地望着,却不敢出声儿,看得三娘心里又软又疼,直骂痴儿。
“是亚夫给我们打电话,去洋医馆接你回来的。他是一国元帅,要忙的事情很多,哪有时间天天陪着你。叫你以后不准再那么任性胡来,赶紧养好病。要是不养好,他就不来看你了。”
“娘,你说真的?他真的还会来看我?”
三娘叹气,说了一大堆,这孩子就只掂着这个,遂点了点头。
可轻悠还是睡不下,问起家里的情况,父兄是不是还在找新厂址。
三娘为了宽慰女儿,随便编了个谎儿,轻悠终于睡下了。
却不想,这个谎儿竟然在几日后就成了真。
……
心里装着盼儿,轻悠这一觉睡到黄昏就被饿醒了。
她一嚷着想吃东西,丫环婆子们就高兴得不得了,二娘亲自给她炖了药汤送来,三娘连声直谢。
面风雪还大得很呢!唉,我说这什么六朝古都,十朝金粉的应天府,还是比不上咱们芙蓉城啊!冻死人了。这一懒在坑上,人是连动也不想动,还巴不得一直不起床呢!”
二娘听得轻悠想出去走走,就嘀咕了一大堆。
轻悠只得耐着性子,说要下床练练脚劲儿。
三娘便也顺着她了。
没想这脚刚一沾地儿,就倒了下去,虚弱得不得了。把一屋子的女人都给吓坏了,连说带劝地把她拉回炕上躺着,弄得她哭笑不得。
轩辕瑞德只在门口望了一眼,看到女儿气色已然大好,便转身离开了。
天色全黑下来时,轻悠也没能等到想等的人,心里失落得不得了,只能强颜欢笑地跟着姐妹们唠话儿。
她时不时望向窗外的样子,看在母亲眼里,也只能叹息摇头。
“呀,三娘,这些都是你画的,还是轻悠画的呢?好漂亮啊!要是做成咱们家的新绣样,一定能卖疯掉。”锦纭发现了书桌上的许多图案。
锦绣也好奇地跑过去,举起一张,啧啧称赞。宝月也按捺不住好奇,跟了过来。
二娘又送点心过来,看到三个女孩围着书店,急忙上前将小手们打掉,斥道,“叫什么叫?这可是咱家的大秘密。这些图纸都是三娘熬更受夜弄出来的,等厂子一投产了就用来织咱们天锦坊的新布。
哎呀,三娘,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放心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随便扔桌上,快快快,好生收起来。这可事关咱们天锦坊的生死存亡,出不得大漏子了!”
三娘笑说自家人,没关系。
二娘却不答应,紧慌慌地将东西收了起来,还特意背过宝月绕到里屋去。
宝月心下自明,便立即告辞了。
锦绣和锦纭本还想陪轻悠说话,就被母亲以让病人多休息为名拉走了。
轻悠才问母亲,“娘,现在大家愿意让你插手坊子里的事了?”
她最近一直掂着小叔的事,母亲这边倒是疏忽了。
三娘笑道,“你爹让我画的。本来我也担心大家不同意,没想到宝仁和黄叔都来求我帮忙,我,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