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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轻悠迫降到了江陵城时,轩辕家出事的消息也传到了远在上海,织田亚夫的耳中。
砰地一声,文件被男人重重拍在桌上。
眉目肃戾,杀气氤氲。
四下的空气仿佛瞬间降到零下,比起窗外的冬风还要寒心彻骨。
“这个百合子!”
十一郎即道,“少主,我立即派人将她抓来,任您处置。”
织田亚夫抿紧了唇,不语。
高桥道,“元帅,眼下最主要的还是先找到夫人的下落。按说,他们现在一家人,加上半个轩辕族三百多口,目标此之大,很容易被人寻到。若让有心之人先我一步,唯恐危及夫人性命。”
十一郎,“少主,有十郎在,我再加派人手,定能在三日之内寻到夫人下落。”
织田亚夫看着桌上来自芙蓉城佐佐木的报告,心思暗转,眼底的怒火也慢慢按下,杀意却不曾稍减。
“马上找人。另外……”
他将文件夹一扣,目光冷直地看着高桥下令,“给龙村上将派一份报告,就说百合子没能稳住张大帅这颗最好的傀儡棋子,而给反东晁的杨坚以上位的机会,任务失败,必须受到军令处罚。
但鉴于她在前两年的出色表现,为参谋总部传递了不少有用的情报,功过相抵,暂不追究。
令其立即回参谋总部,接受新的任务。视其在新任务中的表现情况,予以奖惩。”
高桥应下,迅速记下了命令细则。
十一郎却非常不解,这按主子一惯的行事准则,伤了轻悠的人都必死无疑,哪还有什么功过相抵的说法,更莫说继续给受用的机会。
他对于百合子的为人,当真是非常厌恶。不仅仅因为佐佐木报告里,十郎为之受了伤。当年他也亲见百合子害轻悠几乎发疯,直觉这个女人的存在对主子是个极大的威胁,只想着早一日除去,早一日安生。
高桥离去,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十一郎焦急地看了织田亚夫一眼,欲言又止。
织田亚夫瞥了他一眼,道,“很担心十郎?”
十一郎立即跪下,“少主误会了,十郎身为夫人的死士,虽死尤荣。”
织田亚夫摇头,“十一郎,你错了。十郎跟着轻悠,比你跟着我要安全很多。以轻悠的性子,她是舍不得任何人为她涉险牺牲的。”
十一郎微微一愕,心下释然。
织田亚夫又道,“你很奇怪我为什么不立即杀了百合子,对不对?”
十一郎,“属下不敢揣度少主心意。只要是少主您的决定,一切都是正确的。”
织田亚夫轻叹一声,看向窗外冉冉升起的朝阳,眼底却一片沉晦之色,“轻悠这个仇,我迟早要报。百合子想看我痛苦,报复我当年的狠辣,我便给她机会。但是她也必须付出更多的代价。正所谓,站得越高,摔得越狠!”
十一郎目光一闪,心下震愕。
“还有,必须在轻悠到上海前,把轩辕清华找到!”
凝重填满男人的眼眸,一闭之间,再睁开时已是迫人的坚决。
“立即安排,去南京。”
十一郎急了,“少主,您若亲自出面上门要人,那会曝露身份的呀!”
抄起羊毛外套的男人,忽然一笑,冷傲,矜贵,让人不由自主地臣服信服,道,“做下这一手的人早就知道我的身份,还有何惧!我以轩辕家正牌女婿的身份登门,怎么也比姜恺之那不明不白的抢亲人好得多。”
男人的调侃,让十一郎差点掉下眼珠子。
……
江陵城外的小山村。
在略做休整后,轩辕族众人就开始计划离开小山村,到江陵城搭火车去南京。因为之前轻悠和父兄商量的结果,仍是决定到南京重振旗鼓。
南京,即是当前全亚国治安情况最好的政府中心,同时也是六朝古教,底蕴深厚,更是华南地区的经济文化中心,聚集了一些南方的知名绣坊,有丰富的资源,但又不像苏杭两地名家汇粹已经饱合,相对来说发展空间要好一些。
屠少云的存在,给了初至异地的轩辕家人不少宝贵的信息和意见。
不过,当轻悠询问屠少云为何衣衫褴褛地混迹于小山村时,屠少云的解释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当锦云和宝仁一起随老农至江陵城打探消息,购买车票分批送走族人时,带回了一些消息。那一日,屠少云都十分沉默,且愁眉深索。
轻悠直觉这个师兄有极重大的事瞒着自己,他不说,她也不好直问。当第一批族人被顺利送走后,她在一次午饭后问起他是否要跟他们一路时,他却一口回绝了。
锦业当时在场,听到后就嚷了起来,还不顾对方尴尬地打破沙锅问到底,甚至毫不避讳地将轩辕家在芙蓉城里发生的一些事抖落出来。
轻悠也不明白为什么四哥格外喜欢跟师兄打交道,不过按她熟悉的两人性格,的确更容易打成一伙儿。
那之后,在他们陆续送走族人时,锦业还陪着屠少云进山里打过几次野味,两人之间的友谊迅速升温,几乎到了推心置腹的死党铁哥们儿阶段。于是,他们要离开的前两日,锦业再一次积极地说服屠少云跟他们一块儿走时,没想到屠少云竟然又拒绝了。
当晚,这对依依不舍的好哥们儿约定日后再会,大醉一场。
却不想,锦业竟然趁着罐酒的机会,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