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都是贱妇的错,没有教好这孩子。早前……麒麟锦被盗,是贱妇不小心将您屋中保险箱的告诉了她,才酿成今家中大祸,贱妇没脸见轩辕家的列祖列宗了,只希望您能看在贱妇这么多年为家操劳的份上,不要不认宝月这个女儿啊!贱妇愿,愿以死替女儿抵罪!”
说着就要往椅拐子上撞,立即被就近的三娘和护院们拉住了。三娘本意是想让大娘出面劝说小三夫妇,不要为难家里人,也没想到大娘竟然会说出这样一个事实,甚至还当场寻死,让整个轩辕家人都惊了跳。
轻悠感觉到父亲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冷汗直下,想要开口说什么,却找不到话来。
之前,她就一直奇怪,为什么麒麟锦丢了,爹和哥哥们一直守口瓶不说,连姥爷们前来问罪,竟然还大方地要出让族长位置和天锦坊的经营权。而亚夫也叫她不用担心,说父亲和哥哥们心里有数。
现在,她完全明白,父亲和哥哥们可能早就知道有人想盗麒麟锦,所以故意布下了保险箱这个局,想要顺藤摸瓜,查到幕后主使者。却没想到最后落在自己女儿和妹妹头上,他们最终选择了沉默,保密,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若不是父亲授的意,想要保护三姐,凭大哥和大娘的面子,根本不可能瞒到现在。
父亲为了保住三姐,连族长之位和天锦坊都可以放弃了,为什么三姐就是看不到呢?
可是三姐却不懂父兄的心思,不但不迷途知返,甚至还伙同外人变本加厉地迫害自家人,先以贷款设陷井,后看着哥哥们受苦也不救,现在又大言不惭地卖家求荣,一错再错,当真已经令父亲失望透顶。
若是不爱,又怎么会生气,难过,连多看一眼也忍不下了呢?
当身为儿女的在怪责父母狠心无情时,有没有认真思考过自己的过错,有没有站在父母的立场为父母们想一想呢?
若这些都不是爱,那要怎样才是呢?
……
一顿哭泣吵闹叫骂后,沈百通已经失了耐性。
“轩辕瑞德,是你不识好人心,也别怪我不义了!来人啊!”
他大手一挥,本守在门外的执枪士兵唰啦啦地跑了进来。
“百通,你要干什么?住手。”大娘大叫着要去抓沈百通,就被他一脚踹开,宝月哭着扑过去扶住自己的母亲。
“干什么?哼,要是今办不成这事儿,我他妈回头就得挨枪子儿。不交东西,就交人!把轩辕锦业和轩辕轻悠都给我绑起来,带回大帅府!”
四个身着土黄军服的士兵一拥而上,再加上沈百通的侍卫,立即跟轩辕家的护院们打作一团。
沈百通见状,啐了口唾沫,“妈的,还敢拒捕!”他突然从腰间摇出一把新式自动手枪,对准轩辕锦业就要开枪。
“不——”
砰——
这一枪歪了,锦业没有受伤,所有人动作一窒,看到推开手枪是靠沈百通最近的宝月。
接着哐啷一声响,正堂神翕上贡奉着的“天下第一锦”的御赐扁额,被打掉了一个角,斜斜地塌了下来,悬而欲坠。
一股沉重衰败的气息,完全笼罩住轩辕家,仿佛正预示着这个屹立百年的古老大家族,终于要走到历史尽头了。
众人的心瞬间都沉入谷底,一片阴霾。
“妈的,臭婆娘,你他妈吃里扒外啊!”
“你答应过我,不再伤害我的家人的,你怎么可以对我弟弟开枪。”
“去你的,给我滚!男人做事,轮得到你们女人插嘴。妈的,放手,你再不放手老子连你也毙了!”
轩辕宝月死死抱着沈百通的腿不放,两人当场拉扯起来,沈百通完全不念夫妻情份,一脚脚地直踢轩辕宝月,几脚下去,轩辕宝月已口吐血沫,大娘看得心疼不矣,哭叫着扑上前要拉回女儿。
“小四,你们快逃啊,快逃——”
看着轩辕宝月口吐血沫的样子,众人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可现在回头,为时已晚。
锦业护着轻悠要走,轻悠却担心着父母不愿意走。
上前来抓的士兵,都被锦业打掉,士兵也不敢真的开枪,拿着枪拖子狠揍人。
他们两方正撕打得激烈,门外一个兵就跑了进来,在沈百通耳边低语一阵,沈百通脸上闪过一抹不甘,恨恨地瞪了眼锦业那方,换了口。
“把轩辕锦业带走。”
竟是没敢再动轻悠,四个兵一齐上前,架起锦业就出了门。侍卫们拿枪指着轩辕家要追的人,都被逼退,眼睁睁地看着大吼大骂的锦业被抬出了轩辕家的大门。
正所谓,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
现在的结果,便是最糟糕最让人不愿见到的,却是让人束手无策。
锦业一被关上了囚车,二娘大叫一声“儿子”,哭着昏了过去。锦纭本要追出去,也不得不退了回来扶住母亲,哭着向父母和大哥求救。
小八挣开了母亲的怀抱,将一兜儿的小石子往沈百通身上砸。
可面对一杆杆黑枪,谁有办法?!
这时,一辆轿车开来停在大门前,车上下来的正是一早就出门才回来的亚夫。
众人见到他后,仿佛终于,轻悠立即跑了过去。
亚夫与沈百通错身而过,看也没看沈百通一眼,但沈百通却恨恨地盯了他一眼,眼底满是刻毒、不甘,和妒嫉。
然而,当他要走时,却传来了亚夫的话,“回去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