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习惯享受他的付出,都忘了自己也应该付出。
若是照以前,他定然早就把姜恺之灭了。
可为了她,他收敛了好多。
事实上,他的戾气和狂傲从未改变,之前一起坐火车回来的路上,他一脚就杀了那个想非礼她的小兵,就是证据。
他是为了自己,才此隐忍收敛自己的脾气,甚至刻意讨好她的家人。虽然之前他曾当着众人面,喝斥父亲兄长姐妹们的刻薄无情,他还是耐着性子跟他们相处了。
想着想着,轻悠眼眶一热,跟母亲说了声“知道”,就去追人了。
没想到,大门口就看到十一郎等在那里,朝她打了个手式,她顺眼看过去,就看到正靠在汽车边上抽烟的男人。
他穿着那件深黑色的长披风,尖狭的下巴一半掩在高竖的领口,微微低垂的俊美面容上,有一丝不正常的苍白,可他就那样简简单单地立在那里,周围的一切都在她眼中失了色。
她走上前,眼有瞥见车里的小叔朝她打“加油”的手式。
她深吸了口气,伸手攥住男人的衣角,低声说着,“亚夫,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其实,我,我是真害怕恺之他故意曝露你的身份,我是担心你才不得不去赴约的。他把照片都登出来了……”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说这些你也不乐意听。可娘说,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瞄他的表情,还是冷冷酷酷,沮丧地头垂得更低了,吹来的轻烟呛得她眼角直冒水花。
“……咳,我保证,要是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我一定先找你商量,好不好?咳咳,你能不能别抽了……虽然艾伯特没说不能抽烟,可这东西也不比鸦片好多少……”
还是没反应啊!
这男人的心是石头做的么?
“亚夫……”
不管三七二十一,豁出去了。
轻悠张臂一把抱住亚夫的腰,动作大得让男人手上的烟头都振落在地上了。
“亚夫,我真的很怕你再出事儿。真的很怕很怕,这里不是东晁啊……”她低低地啜泣起来,“你在东晁时,都为我受那么重的伤……现在亚夫,都是你的敌人,我好怕……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我不想再出任何意外,一点点也不想……”
“我承认,我对恺之哥哥有情,可那都过去了,现在只有兄妹之情……你该知道的嘛!”
“知道什么?”
终于,他吭声儿了。
好家伙,认真算来,这可是他这么多天来,私下里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呢!
这男人固执起来,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的说。
不过好歹有反应了,娘说的不假。
轻悠仰起头,眼掉挂着水珠儿,可怜兮兮地说,“自打遇到你,我就变心了,是我辜负了他,我见他,心里更多的都是愧疚……”
“只有愧疚,没有……”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她一阵猛晃脑袋。
那模样,看在他眼里真像头讨好卖乖的小狗,可爱得要死。
其实,他早就不气了,可这小丫头就是不给他面子,才送了几天甜汤就打退堂鼓了。就这点儿道歉的诚意,那怎么行?
要是这次轻易就原谅了她,未来还不知道要中姜恺之多少圈套,闹出多少幺蛾子来!
所以,在他看来,这事必须严肃处理,杀一儆百,永绝后患。
“我还没说,你心虚什么?”
“我才没心虚!”
她大眼一瞪过来,又被他微眯着眼的严厉模样给吓得缩了回来,勾着脑袋嘀咕,“要不是被你的美色所迷,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变了心啊!”
“只是美色?”
她没看到,男人的唇角已经悄悄上扬。
“你手段多强硬,能不服么!”
“你不满?”
“那个……”她的小脸在他胸口蹭了蹭,她知道这撒娇的动作最容易软化男人,“开始是不满,可是后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不过,那时候,人家……人家虽小,也是要面子的啊!”
“哦,你要面子。”
她斜眼瞄过去,“是呀!难道你不想要面子?你的手段也太骇人了,现在我还是觉得人命无价,不该烂杀无辜。”
“我不会杀姜恺之,你可以放心了。”
“呃……”哎呀,跑题了,明明说的不是这么严肃的,“亚夫,你别吃醋了,好不好?”
他立即一扭头,“我没吃醋。”
她的小手抚着他的胸口,“亚夫,我也想过,为什么七年感情,不及我们在一起短短三个月呢?”
她感觉到他身子僵了僵,心下明了他的不安。
七年,对上,三个月!
这么大的差距,这个傲视群伦、风华无双的亲王殿下,百战百胜、从无败绩的大元帅,也怕了!
“也许是因为,你长得比恺之美。”
“也许,还因为你深习小叔的书画风骨,我不自觉地就被你吸引了。”
“你的书画造诣都比恺之强太多,我们有共同话题啊。”
“你鉴画的能力,比亚国好多书画大师都强。我有这样的男人,难不虚荣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