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信我?”
“我只是……以前你就因为我说要跟向大哥逃走,你就气得……”
“那已经过去的事,不要提了。重要的是现在,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心甘情愿要回来?而不是为了姜恺之的性命,故意假装来讨好我,或者为了救陈卫?”
她一听这严肃口吻可就急了,“才不是。昨晚,虽然我一宿没睡,守在恺之哥哥身边,因为他伤口发炎有些低烧。可是宋先生单独找我谈话时,我也明确表过态,他很生气,可我……就是对恺之,也一样。我不后悔我的选择,我……”
他吻住她的唇儿,满足地叹息,“原来那宋老头真给你委屈受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收拾他一顿。”
“亚夫,人家要说的不是这个啦!”
“我明白,”他握住她落下的小拳头,就唇一吻,眉眼都是和悦之色,“你这算是跟我告白,你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男人。而我,就像四年前你离开时我说过的,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这一次,看着他温柔含笑的眼,她觉得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安心,甜蜜。
她主动搂上他的脖子,亲吻他的唇,紧紧相帖的心跳,再没有那些隔阂和误解,他轻喃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呼吸灼热,血液加温,手臂抱得再紧,身子嵌得更深,似乎都不足够,此时此刻,只想深深融入对方的生命,不离不弃。
……
然而,这温馨的午后,还是被不速之客打断了。
“毛叔,你说什么?杨叔他们怎么会被人绑架?”
“大小姐,终于找到你了,老毛子我算是运气好,才能躲过那帮蛇头逃出来,给您报个信儿。”
车夫毛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鼻青脸肿嘴角还挂着血丝,他是瞧见校场外的高桥,才好不容易找到了轻悠的下落。
原来,由于贷款的事,昨晚在她参加总督府离开杨宅后,公司和工厂就出事儿了。杨先生自然是不会再想麻烦轻悠,杨夫人陪着丈夫就先去了工厂调停。因为贷款方的人找了职业的催债公司到工厂打砸,正跟康叔等人对上火了。哪料得半路上,杨家夫妇就被人绑架。工厂里有康叔带着徒弟们坐阵,其实问题不大。反而是今日徐副总到公司,就见公司被查封了,一群人更在里面大肆翻腾他们的财务帐本等东西,把人拦在外面不让进不说,还直往外搬东西,说他们没清缴贷款,现在就把所有东西都搬走拍卖掉。
公司的人哪有工人们身强力壮胆子大,敢跟那帮黑社会帮派硬干。
当下,这公司一出事儿,所有的麻烦全闹到了工厂那边,徐副总现在带着一帮经理也是乱了神,跟无头苍蝇似的跑了警局,警局的那位马处长竟然说不见,接着又去找贷款银行,更被拒之门外。总之处处碰壁,到了刚才毛叔刚从绑架犯那里偷跑出来为止,听说之前约好合作的人全都上门讨债,这前后翻脸速度之快,一下从天堂落到地狱,简直打得人措手不及。
“毛叔,你记得清楚吗?杨叔杨姨他们真在那里?那我们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轻悠当即立断,回头看着织田亚夫好事被打断后还有些黑的脸。
他挑眉。
她也不避讳,“未婚夫,你得帮未婚妻。”
他唇角微弯,站起身,扶起她,朝高桥打了个眼色,高桥离开了。
她立即把衣帽架上的军外套拿来,帮他穿上,又拿过搭在一边的武装袋,搭着他的手系好,调整舒适,最后拿过帽托上的黑色宽沿帽,把上面沾的一丝灰轻轻拍掉,双手举起,他配合地俯下身,她给他戴上,轻轻刮了下帽沿下渗出的一点发尾。
他点了下她鼻尖儿,说,“这才乖!这种事,就该交给你的男人来办。”
她挽住他抬起的胳膊,两指在额上一并,“是,元帅大人。”
……
事情看起来又杂又乱,还十分严重,但织田亚夫处理起来却是大刀阔斧,竟然不用三个小时,在股市关门的前一刻钟,一切都解决了。
在他们出发先到工厂的路上,满街的号外声都传递着一条大新闻,英国和东晁已经在下午两点半时,即他们出门前半个小时,签好了和平条约,新闻通稿早在和约签订前已经准备好,第一时间就由轻悠做广告的那家英国最大报业发了号外刊。
同时发布的还有相关的通商协定,商界可谓是一片大震动,凡是外贸公司的股票都大涨长红,好多支股票涨停版,港城的恒生指数升了又升,交易所内外一片欢腾。
轻悠到工厂时,由于公司已经关门,所有讨债的都集中到了工厂外。
那些人见了有东晁军队开道的车辆到来,也有些害怕,不过商人向来是无奸不商,他们也知道了合谈成功的事,当即便学会拿着鸡毛当令箭使了。
一个代表出来叫喝,“轩辕小姐,就算你有大靠山,可是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现在这新经济法规出台,东晁人也得按规矩经商,不能欠了钱不还啊!”
轻悠只让织田亚夫在车里等,自己下车面对众人,她接过了徐副总手上被保存好的那张股券,说,“我们杨记做生意讲求的第一个就是商业信用。这张股票大家可以马上到交易所查查,他现在的市值是多少?这笔钱我们杨记明天就会全部提出来,用作公司流动资金以及归还各位的欠款。咱们做生意的,哪一个不曾碰到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