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忧外患,天灾**的腐朽王朝在风雨飘摇中自大着渐行渐远,快步走向一个漆黑的无底悬崖。
当青羽的父亲听到太子垂涎青羽美色的事情,他权衡利弊,沉吟一番,竟然不惊反喜。
这个做了半辈子官僚,做了一辈子人情买卖的老人,最终还是走到了卖女求荣的地步。
他虽然明了太子秉性——暴虐、好色、胸无大志,青羽落在太子手中很可能生不死,但对于权力的执着和贪恋,还是让节度使大人越过了良知的障碍。
节度使大人是个道貌岸然的人,他总有办法让人看到自己完美的一面。在青羽的眼中,他是慈父,长袖善舞。在君王的眼中,他是良臣,通古今而识进退,在妻子眼中,他是舵手,刻薄而谨慎。
将女儿献给太子并不是小事情,虽然打定主意要牺牲掉青羽,至于何牺牲,这位浸淫了官场大半辈子的老人好需要好好考量一番。
在晚间,他召集了府中幕僚和部分同系党羽商量此事,众人众说纷纭,高谈阔论,直到深夜,便叫了一些酒肉吃食。
送饭的丫鬟是夫人门下之☆.●o人,平素与小姐青羽交好,在席间听到些只言片语,便禀告青羽的娘亲。
话说青羽的这位母亲少智而多坚韧,看不懂政治,管不了男人间的你征我伐,专心管理着府上的一亩三分地,是个‘主内’的好手。
夫人绣的一手好女红,对下人也颇为和善,爱女之名更是邻里皆知。
等她从丫鬟口中听闻噩耗,整个人因震惊而呆立,随即性格中坚韧的部分却又让她冷静下来。
认清了丈夫的嘴脸,夫人来不及哀怜,便吩咐了一些事情,又在府中不动声色的生活了两天,混过了所有人的耳目。
在第三天下午,借助外出采购胭脂水粉之名,夫人带着青羽和丫鬟,坐车马车向着城东疾驰而去。
城东刚好有一家规模不小的胭脂水粉店铺,比邻城门。夫人为混淆视听,下了马车,带着穿着着青羽衣服的丫鬟,进入了胭脂店铺中,而承载在真正青羽的马车则是向着城门而去。
话说青羽的父亲节度使大人近些年虽然式微,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城门的卫兵看到雕刻有节度使大人家徽的马车驶过来,没有敢拦截,便任由它奔驰过去,出了城门。
为怕单纯的青羽露出破绽,这事的来龙去脉,夫人并未对女儿述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临行前的随身香囊,而在那香囊之中,有青羽母亲为其放置的一纸家信,其上书写了节度使大人的累累恶性和卖女求荣的计划。
幸好今乃是乱世,夫人借助娘家的势力为青羽小姐安排出逃别国的路线,又为其准备了银钱,便吩咐了青羽一路往东去,不要回头。
造化弄人,就在青羽发现香囊中秘密,并将之打开之前,节度使大人发现了夫人的计划,并召集了众人,对着青羽,尾随而至。
青羽的母亲随即被人捉来,跪在男人面前。
怒气勃发的节度使,抽出宝剑大叫着‘鄙妇,坏我好事!’便将之斩于剑下。
随后大批的死士和军中骑手快马加鞭,向着青羽逃走的方向追过去。夫人的娘家多方拦住,却因为人微言轻收效甚微。
而在此时,太子殿下听闻此事,甚至也伸手参与过来。
青羽母亲的计划毕竟是有些想当然,他是一个不懂政事和权利运行的妇人,国家机器的运转效率也不是她能够想象的出来的。
所以,只经历了不足半天的时间,实际上实在同一天的晚上七dian钟,青羽便被以节度使在内的举着火把的大批人马举,重重包围在一个窄小的山坡上,而那时,我们缺心眼的青羽妹妹竟然还未发现事情的蹊跷,香囊中的书信也未打开。
在节度使大人将女儿堵住之前,抱着出游心态的青羽结实了一个风度翩翩,气质卓然的美男子,这人有个发音奇怪的名字,叫做格里菲斯,自我介绍是东夏那边的人。
虽然只有短短的半个小时的时间,但两人相谈甚欢。
格里菲斯先生实际上不善言辞,不过笑容清澈宽厚,好像相识许久的挚友,给人心安的感觉。
里菲斯扶着马车窗沿,缓步走着。青羽从车窗里伸出脑袋,欢快的说说笑笑,然后格里菲斯便笑着dian头应和几句。
再然后,他们便被节度使大人围在山坡上了。
“羽儿,他是敌国派来的密探,已经暗杀了你的母亲,他还要杀死你我,你快过来,休要被他蒙骗。”
火光中身为节度使的老人看着年轻俊美的男子,大声喊叫着,森森人影的包围之中,他们的影子拉长过来,随着火焰跳跃着,像是鬼怪一样可怖。
青羽不可思议的望着车窗外的格里菲斯先生,对方沉默着没有说话,怒极攻心的青羽抄起马车中的守贞剪刀,插在对方左胸上,血流注。
然而,即使这样,格里菲斯仍旧只是沉默。
青羽下车欲走,格里菲斯下意识的伸手拉了她一下,青羽转身甩了他一巴掌,怨毒轻蔑的说了四个字:
“混蛋!
骗子!”
格里菲斯放开牵着青羽的手,张了张嘴巴最终没有说话。
青羽说的没错,他这样的人是骗子没有错。他辜负了女子的青春,骗了她100世的光阴,实在无力再解释狡辩些什么了。
但骗子也好,混蛋也罢,有些事情终究是要做的。
格里菲斯伸开手掌,一团银色的光球静静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