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真搞不懂你。”
白丽遥望了一下苏绿宁远去的背影,回到病房,“你为什么要救那个女人,还要跟她扯那么多的话。”
白璐婷坐在病床上,悠然望着天花板,似乎在回答白丽的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情敌救情敌,感觉虽然很奇怪,但我还是做了。为了沈昊辰,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白丽沉沉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拿起水果刀,给她削苹果。
叩叩叩,有人在敲病房的门。
白丽放下水果刀,去开门。
待看清来者,她忽而转头,脸上绽放出极为喜悦的笑容:“婷婷,快看谁来了!这是在你干爹身边工作的陈秘书。”
陈秘书手里捧着一束粉色香水百合,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水果篮,走进病房。
又是dian头,又是哈腰,极致奉承的笑道:“白小姐,您好!陆......您的干爹,知道您受伤住院,特意吩咐我来看望您。您现在好些了吗?”
白璐婷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淡漠道:“有劳你了,我干爹怎么不亲自来看我?”
“呃......”
陈秘书仔细思量片刻,方才小心翼翼地回答:“白小姐,陆......您的干爹,最近工作很忙,晚上还有很多应酬,抽不开身。但是他一直都很牵挂您,所以特意派我来看望您。”
“是啊,婷婷。”白丽也随声附和道,“你干爹工作很忙,有陈秘书代替他来看你,也是一样的。你要体谅你的干爹。”
白璐婷闲闲挑了挑眼皮,不冷不热地问:“妈,陈秘书能够代替干爹来看我,他能够代替干爹和你上床吗?”
好个惊世骇俗的问题!
白丽的脸,顿时僵住了,大声呵斥:“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陈秘书的脸,刷的就红了。
病房里的气氛,尴尬到了极dian。
像有无数芒刺扎在背上一样,陈秘书坐站不安,额头上还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白......白小姐,医院探视的时间快结束了,我该告辞了,您早dian休息。”
说完,撒腿就走,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婷婷,你......”
白丽气得脸色铁青,胸口的气息急剧起伏,“你存心让我和你干爹在外人面前难堪,是不是?!”
“妈,难道我刚才说的不对吗?”白璐婷依然面不改色,“你说我让干爹在外人面前难堪,可是干爹在哪?他现在人在哪里?”
白丽被气到语塞。
白璐婷似笑非笑的撇了撇唇,冷冷哼了几声:“干爹口口声声说很牵挂我,可是每次我住院的时候,他却从来没有亲自看过我一回!派个秘书过来,还要躲躲藏藏的,生怕被人发现一样。妈,我们母女俩就这么让干爹见不得人吗?!”
白璐婷质问的声音是阴狠的,眼眸里,却是涌动着怨愤的泪花。
白丽别开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讷讷应道:“你干爹......实在是没时间过来。”
“他不是没时间,而是不敢来!”白璐婷的手指,一根根都掐进了被褥里,攥得紧紧的。
白丽无言以对,抹开眼角里被气出来的泪,坐下继续削苹果。
白丽望着她的侧颜,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些许岁月的痕迹。
忽而幽幽地问:“妈,我的亲生爸爸,究竟是谁?”
白丽的手猛地一颤,差dian就被水果刀割伤,倒抽一口凉气。
沉默许久,她才闷闷地开口:“我告诉过你好多次了!你的亲生爸爸......他死了,在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这样的答案,已经听过无数遍,问也是白问。
白璐婷淡淡笑了一声:“是么?”
白丽心虚虚的,不再说话,头也不抬的继续削苹果。
恰在此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白丽取出手机一看,眼里闪过一抹喜色,连忙接听,小声嘀咕了几句,就拿着手机,站起身,走到白璐婷的病床边。
“呶,是你干爹打来的电话,他想和你说几句话。”她把手机递过去。
白璐婷不动声色地接过手机,却毫不犹豫地一抬指,摁了挂断键。
“哎,婷婷你......”白丽快要被气厥了。
白璐婷往床上一躺,扯过被子,蒙住头,“我累了,要睡觉了!”
周冰冰家中,厨房里。
锅子里的水沸腾很久了,苏绿宁还在愣愣的对着墙壁发呆。
“绿宁!绿宁!”
某女仍是没有回过神来,继续呆若木鸡。
周冰冰实在忍不住了,不耐地大吼一声:“苏绿宁!”
苏绿宁吓了一跳,手里的汤勺“当”的掉落到锅子里,几滴滚烫的水珠,飞溅到她的手背上。
苏绿宁痛嘶一声,一边揉搓手背,一边往上面吹气,好一通手忙脚乱。
“干嘛呀,冰冰?叫那么大声,吓我一跳。”
周冰冰双臂环胸,冷眼觑着她,“我不叫那么大声,你能从发呆中醒过来吗?水都开了很久了,还没把鸡肉放进去,你是要炖鸡汤,还是要煮清汤白水啊?”
苏绿宁不好意思了,急忙把清理干净的鸡肉放进锅子里。
周冰冰抬肘碰了碰她,“我说你今天是怎么了,一直魂不守舍的?”
苏绿宁低着头,小声嗫嚅道:“没,没事。”
“还说没事,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肯定还在为昨天的事情心烦吧?”
周冰冰皱着眉头,满脸愤愤不平,“想想我就替你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