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闵束就因为我那天咬了他一口,也恨上了我,不仅把我看得更紧了,还总是找我麻烦,他冷笑着说小墨长得那样好看,说不定早就被人贩子给盯上了,有可能已经被买到山区里面给别人当儿子,再也回不来了。
我直接就把拖鞋扔到了他头上,让他哭着鼻子找我爸妈去告了状,我也不理他,趴在阳台上大喊了一声小墨,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应我,我觉得心头好像空掉了一块,很是难过,在**上窝了一整天。
早上醒来,**边多了一束野花,还有一捧野果,我高兴得连鞋都没穿,光脚下地跑去父母的房间,告诉他们小墨来过了,还把野花和野果给他们看,以前小墨就是这样,经常给我带这些山里才有的东西。
没想到我们爸妈并没有出现我想象中的高兴,我妈为难的看了我爸一眼,欲言又止,我爸则是阴沉着脸,干脆的夺过了我手中的东西,大步走向我的房间,看了一圈后直接把野花野果从窗户扔了出去,再把窗户关严实了。
我跟在他后面又哭又闹,他回过头扬手想打我,终究还上没下得了手,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我一眼,叹气走了。
那时候的我怕极了我爸,因为他从来没对我那么凶过,也讨厌极了他。
他们都不管小墨,我就打定了主意自己去找他,晚些时候,我背着爸妈悄悄溜了出去,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小墨回来了,而我知道要去哪里找他。
我又去了好久没再去过的公园,公园很大,在我的整个童年里,我都没能将整个公园走上一遍,那天我在公园里转了一整天,转到天黑,眼睛都已经哭肿了,我找不到小墨,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我走累了,就蹲在一棵树下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公园安静得只剩下虫鸣和风声,天上挂着一轮毛月亮,树影黑黝黝的,张牙舞爪看着很是渗人,我终于也知道怕了。
那个时候,我听到了一声奇怪的低吟,先前还以为是错觉,后来听到了第二声,我就从树下爬起来,沿着青石板往声音发出的方向过去,没走多久,声音就没了,正当我茫然无措四处张望的时候,借着月色,我隐约看到前面路边好像蜷缩着一个人。
我认识那件衣服的颜色,是小墨!
我甚至都没想小墨怎么会睡在这种地方,直接就跑了过去,连推带喊好几声,小墨终于睁开了眼,看到我先是一惊,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抽泣着说我是出来找他的,他盯了我一嗅儿,随即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说我不该来的,还焦急的催促我赶紧回家。
他自己站不起来,我搀扶着他起身,看他一手捂着泄皱起眉头,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我想看看他的衣服底下,他也不让,没办法,我只好忍着好奇心架起他的胳膊一同往前走。
小墨对这个公园好像很熟悉,不时的出声给我指路,除此以外一路上他都静默不言,也不让我说话,就只管往前走,偶尔我往他那边瞄上一眼,他也一直都是低垂着脑袋,头发挡住了他的脸。
那晚的他身体特别凉,我都走得满头大汗了,他的手依然冰冰的,好像他整个人都没有体温,是个死人一样,我把他的手捂在手心,努力用自己微薄的体温帮他暖和身体。
就这样一直走到了一条马路边缘,远远能看见对面的小区里还有拽亮着灯,我一时高兴走得快了些,结果脚绊了一下,带着他一同扑倒在地,顿时两个人都傻笑了起来,然后我们相互搀扶着站起来,继续穿过马路。
这时左侧突然亮起一道刺眼的白光,我光顾着扬起手挡光了,冷不防丁被人推了一把,往前急冲几步摔了个狗啃泥。
身后立马响起了一声撞击的闷响,伴随着刹车声和什么东西狠狠落在地上的声音。
我手心膝盖都磕破了皮,火辣辣的疼,但我顾不上哭泣,第一时间就回头往后看了,而我看到的那一幕却几乎成为了我整个人生的噩梦。
惨白的车灯照亮马路的尽头,一个小小的身影倒在不远处,身上的米黄色毛衣染迅速染上了黑红的颜色,还有浓稠的液体从他身下蔓延出来。
我当时脑子里就懵了,这样的场面我曾经在学校门口也看见过,被撞的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从那以后那名学生就再也没出现在学校,听说是死了。
那时的我不明白为何死亡,但我看到小墨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却由心生出深深的恐惧,隐约间心里有个想法,小墨要是死了,我也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连滚带爬的冲过去,中途却被一个面包车上下来的胖子从背后勒住,还没等我哭嚎,他就捂死了我的嘴,我眼泪不断线的往下落,死命的抓牢那如同毒蛇一样紧勒在我身前的粗壮胳膊,尖锐的指甲勾出道道血痕。
可我终归还是力气太小了,根本奈何不了一个大人。
面包车上又下来一个中年男子,灯光太亮,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去到小墨跟前查看了两眼,还拿脚踢了小墨一下,见没有动静,就掉头气急败坏的低声怒骂,说他好不容易盯上了这么一个标志的娃,还是个无父无母的野孩子,既能卖个高价又不会有人报案,为了抓人忙活了整整一个月,结果倒好,眼瞅着就要抓到了,居然被这死胖子一个油门踩过去给撞死了。
我身后的胖子不服气的嘟囔,说他还不是怕那小兔崽子像上几次那样逃掉了,心里一着急油门就踩得狠了一点,谁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