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自打小峰接受了于诺的建议,并借此开始走上“洗白”之路后,我就觉得他好像逐渐失去了以往的那种锐不可当地霸气,想做个所谓正经生意人的想法对他仿佛是一种看不见的束缚,这使他在面对一些人和事儿的时候,也尽量退让着、忍受着、压抑着,完全是一副小不忍则乱大谋的架势,
不过,也正是他的这种忍辱负重,也令我至少暂时对他没有了太多的惧怕,即便他还在幕后掌管着西区的地下秩序,可对于不安于现状并且不愿继续忍受他长久以来刻意打压的我和陈浩然来说,这种状态下的他是不可能像过去那样震慑住因为看见一丝希望的曙光而近乎孤注一掷地我们二人的,
我不清楚小峰此时内心有多矛盾,更不了解他对自己现在这种有些不伦不类的身份是什么感想,我只知道,面对现如今我与陈浩然的联盟,他已经没办法用较为简单粗暴地方式来处理了,更何况原本在这座城市里,无论是对作为背后势力在西区最后的代表陈浩然,还是对与于诺关系匪浅的我,能有资格做出最终处置决定的似乎也只有李鬼子一人,
正是凭借着以上种种算得上是优势的优势,尽管心中有些紧张,但我还是在挂断手机后,就继续若无其事般地等着小峰对李涛要和他见面这事儿的答复,对于等会儿要和陈浩然还要小荣聚会的事情,既不刻意回避也没有故意示威的意思,柏渡 馆砍嘴新章l节
而早就看出我仗着有于诺做靠山所以不再那么怕自己的小峰,在被我和陈浩然弄得有些头疼的同时,现在还即将要面对来自李涛从黑暗之中发出的信号,从他的神情中我已经大概察觉出,到底那件事儿对他更重要可能造成的威胁也更大,显然,还是后者,
因此,在经过短暂却认真的思考后,小峰就表现得好像与我没有任何过节一般,很自然地开口道:“何乐,谢谢你专程来告诉我这件事儿,这么说,如果我答应跟他见面的话,也需要你继续从中安排了,”
“李涛是这么说的,当然,如果峰哥你觉得我办事儿不可靠的话,你也可以提出自己的想法,我也乐得轻松,”我耸耸肩答道,现在即便是私底下我也坚持称呼他为峰哥,而且无时无刻不摆出一副几乎能和他平起平坐地姿态,管他觉得我是狗仗人势也好,宰相门前三品官也罢,毕竟我至少在表面上还是有这种资本的,
小峰作为一个试图把自己打造成君子的曾经的小人,面对现在我这个十足的小人,自然是除了无奈就只剩下忍耐,当然也就更不可能计较这种称呼上的小事儿了,因此他还是极力保持平静地说:“我怎么会觉得你不可靠呢,真是爱开玩笑,你可是连于副总都十分信任的人啊,对了,于副总对这事儿有什么意见吗,”
“也没什么,他只是希望不管是我还是峰哥你都尽量不要跟李涛那种人多接触,你也知道,于副总就是那么个人,总是一本正经地,对我们这种人做的那些事儿向来没什么好感,”我煞有介事地说道,听我这么一说,小峰还忍不住颇有同感地点点头,似乎也并未怀疑于诺在此事之中扮演的角色和所保持的立场,
“既然这样,那我也再考虑考虑,尽快给你一个回复,”小峰看来并没有马上决定该怎么做,然后他又冲我轻笑了下说“那就多麻烦你了啊,何乐,你一会儿不还有事情要忙吗,那你就先走吧,明天我去找你,”
“好说,峰哥,”我点头应道,心中则暗笑,看来他果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无视了我和陈浩然正在西区做的事情,至于他会如何做出应对,我想也很快就能够揭晓了,
告别小峰离开酒店,我就匆匆回到了自己地盘上的一间歌厅,并在贵宾包间里见到了早就在此等待的小荣,看着包间内外他带来的众多手下,我当然明白,他这是对我起了戒心,毕竟就在两天之前的晚上,这条街上与此不远处的一家饭店,徐林等人才遭到了请君入瓮加关门打狗的待遇,哪怕是我们之间有结拜之谊也不足以让他敢放松一丝的警惕,这年头谁信得过谁啊,
心里想着,我冲小荣面带微笑地坐了下来,一边倒酒一边说:“不好意思,荣哥,我找你来喝酒,结果我还迟到了,我先自罚三杯啊,”
“算啦,咱们兄弟谁跟谁,”小荣劝阻道,双眼也始终警觉地观察着四周,我见状直接对包间里的猴子和木头等人吩咐道:“这里用不着你们了,都先出去吧,”
“乐哥,这…”猴子和木头不放心地看了看小荣及其周围的手下,我则很不在意地摆摆手让他们马上离开,他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全都走了出去,
可是,尽管我表现得很有诚意,但小荣却没有做出相对的回应,他的几个手下仍然垂首站立在两旁,没有小荣的命令不敢有一丝懈怠,看着这些原本是我的手下,现在这般与我相对,我不禁泛起一丝五味杂陈地笑意来,
我也没法直接要求小荣相信我,更不奢望他还是跟我一条心,因此我好像旁若无人般地与他喝起酒来,才喝了几杯,二晓子就从外面敲门走了进来,并当着小荣的面儿对我说道:“小乐,陈浩然来了,现在就在楼下,”
“快,请浩然哥上来,”我示意道,而二晓子一走,我就发现小荣还有他那些手下就全都神情变得异样起来,几乎是一副如临大敌地架势,而我则假意浑然不觉继续要给小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