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生命真是脆弱。

裕里躺在木叶医院的病床上这么想,可是为什么轮到她时又该死的坚强呢?她不知有多少次可以有机会去见老师和司的,但竟然都支持了过来,仅仅因为后来完全放弃防御的战斗方式,才不得已受了一身伤,和其他重伤员一起被紧急送回木叶。

但即使是这样的伤,在经过一周的治疗以后,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伤口结疤只留下血肉新生时的麻痒,可裕里还是觉得很疼。

那是疼到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的感觉。

那天晚上,在这样的痛苦中,她和阿斯玛即使身体状况差到极致,仍然几乎把袭击司的那个岩忍生撕了。讽刺的是,只有一个敌人,她们逃了那么久,连老师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偷袭杀死司的却只有一个敌人。

二对一边战边走,结束战斗时裕里和阿斯玛已经没有办法也没有体力再回到老师那里去了。于是两个人只得寻个地方躲藏了一两个小时,等到精力恢复了一些,才继续往谷地方向赶。中途迷失了一次方向,等两人终于到达时,天已大亮。

然而被朝阳照亮的谷地中也正在进行着激战。

两方人数相差不多,战斗从黎明打斗到中午。战场上所有的树木都不见了,地面像是被整个翻过一遍,而且因为死了太多人,赤黄的泥土中都混杂着斑斑驳驳的暗棕色。

裕里浑浑噩噩地战斗着,什么也不想只一个劲地挥舞苦无冲上前去攻击,而阿斯玛一直守在她边上不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两方就都只剩下五十余人了。岩忍一方的数十名忍者联合起来,释放了一个超大型的忍术。地面上突起一座高达百米的岩石山,随后又整个爆炸开来,只这一击,就几乎将周边的木叶忍者全灭。

离得较远逃过一劫的裕里安心地和阿斯玛还有仅剩的另外四人一起躲在战壕里等死时,那个一头金发的男人却出现了。

前来支援的只有波风水门一人,却抵得过百名战力。

裕里因为受伤过重昏迷好些天,再醒来时已经躺在木叶的医院里了,她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不过输赢对她来说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她甚至有一瞬间自暴自弃地觉得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若不是每天都有阿展来探望,她又必须在弟弟面前展现出坚强的一面,裕里说不定连药都懒得吃。即使理智一直提醒她,她已经经历过很多很多这样的事情,什么都该看淡了,但痛苦就是痛苦,与年龄完全无关。

这些天,裕里时常靠着枕头坐起来,盯着病床对面墙壁上的挂钟发呆,数着秒针转过一圈一圈,分针走过一格一格,然后不知不觉中,时针也挪动了位置。

据说时间可以抹掉心中所有的痛,但那需要多久呢?

她又一次发呆的时候,病房的门轻轻打开又合上。

“裕里,你好些了吗?”阿斯玛把带来一篮水果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在床沿上坐下来,从裕里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你也回村了?和岩忍的战争结束了?”

“嗯。有人潜入土之国破坏了岩忍的补给线,他们主力部队的最终反扑也被我们的人挡在草隐以北了。除了在最终战中草忍村受到了比较大的破坏外,我们的人伤亡不大。除了必要地布防和潜入土之国继续进行破坏的小队,大部分人都撤回木叶来了。”

阿斯玛后来又说了很多,但裕里很快就躺回去,用被子蒙着头。她曾经以为自己的小队在同期中算是最为幸运的,但最终的事实告诉她,所有人都是这战争的牺牲品,只是先后不同罢了,是以听到胜利的消息,她不但没有欣喜反而感到更加疲惫。

阿斯玛站起来,犹豫了半天,还是回身到病床前隔着被子抱了抱她:“裕里……我要走了。”

“嗯,明天我大概就差不多可以出院了,接任务还是修炼什么的到时候再讨论吧。”

“不,裕里,明天我要离开木叶……大名的护卫队‘火之国守护忍十二士’正式组建起来了。你知道的,还有一个名额,你要不要和我……”

“那就去呗。”裕里满不在乎地打断了他的话,右手探出被子冲他挥了挥,“那是你一直追求的东西。至于我,我想我还是留在村子里能够更快地找到老师所说的道路。这样不是很好吗?你真的真的完全不用担心我。”

阿斯玛沉默了很久,才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

临出门前,他哑着嗓子说:“对不起……”

三个字都仿佛有千斤重,同时砸在两个人的心间。

“老师和司……如果那时候不是因为我……”

“在说什么呢,你不是还会回来吗?安心去当你的守护忍十二士吧。”裕里一把掀开蒙住头的被子,冲阿斯玛的背影挤出一个笑容。即使都清楚那三个字是为了什么,她还是轻巧地避过了。

于是少年终是如释重负地走出房门。

第二天裕里没有去送阿斯玛。她觉得自己昨天的态度大概已经足够。理智让她清楚一切的罪责应该归于战争,而且严格说起来她自己难道就没有错吗?

但裕里知道自己就快要管不住自己的感情,那些压抑了很久的痛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出来,她发泄时的无理取闹必定会伤害到自己仅剩下的队友。她真的比她自己所想象的要脆弱得多,所以只能选择逃避。

出院以后,裕里往二十八号训练场走。即使此时她的身体需要的是继续休息,但她仍然想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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