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登山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被秋雨洗过的天空一片瓦蓝,即使偶尔飘过几朵白色的云团,显得此刻的天际更加但照在山间,丝毫感觉不到热力,真的是秋意已凉。
虎丘山山门外,姬晨和五位郭族老祖收拾了暂时胜利带来的喜悦心情,开始商量着对策,姬晨血脉觉醒后,整个人显得更加沉稳,蓝色的双眼看起来更加的深邃,如当下此时这片天空,依然是那件青衫在身,似乎是从小在大佛寺囚禁而被佛法熏陶的缘故,眉眼之间极为干净。
唇角的血迹已擦拭而去,由于突然受到钟柳的一击,勃然大怒间忙于战斗,他没有发现鲜血于口中悄然掉入地面,已在水渍中起了白烟,再掉落于青石地面,瞬间再起青烟,青烟散尽,露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幽黑孔洞,不知深入几许。
五位老祖同时看着姬晨的背影,苍老的面容露出了赞许,姬晨几 乎没有情绪,面色冷峻地望着山门,看着商量,其实根本没有商量的必要,其中一位年纪最大的老祖说道:“对敌示弱,可一不可三,少主,现在怎么办?”
姬晨没有回头,迈步间回答道:“万变不离其宗,以力破之!”说话时语气微暖,但有些霸气蕴含其中,这就是他们商量的结果,胜似豪言壮语。
不知是不是由于秦皇图等人退败的太过匆忙,通往山上的阶梯留下了不少宗门弟子的尸首,七裂八歪的躺在那里,污血四洒,像涂鸦一般溅的到处都是,山门前的四棵榕树落下几片枯叶,摇摇晃晃落在几团污血上,微风顺势吹动枯叶,但没有吹起,枯叶只挪动了一角,使得整个场面带有一种凄凉之意。
秦皇图的凄厉吼声,姬晨等人早已听见,但没有在意,以为是他对落禅山庄的气愤,像这种被孤立的局面,最容易打击士气,他们何乐而不为,哪里知道秦皇图的大吼是为了秦城突然的死去。
双方看似没有凶险的战斗,都用了不少手段,也暴露了双方不少的底细,秦皇图突然的离去,看似退却,谁知道山内藏着多少阴谋诡计。
与辰剑的一战,最终虽没有测出姬晨的底蕴,但正是没有测出底蕴,才是姬晨现在的底气,其实作为姬晨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实力到底有多么强大,所谓:两者交锋,勇者胜。就是这个道理。
虎丘山山门很高,不算姬晨破坏的数百丈石阶,以此往上还有千余丈的距离,但对于六人来说,瞬息之间,站在山门前,一道门槛横在眼前,不知是不是为了考量弟子、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这道横在眼前的门槛对于境界稍低的修士来说,真的难以逾越,只是一道门槛。便足有百丈高。
山门两侧有四颗榕树,很难以形容这四棵榕树是如何高大,茂密的冠顶,仿佛遮天蔽日一般阴郁着整个山门,无尽岁月留在树身上的创伤犹如一道道虬龙围在其间,可能需要数百人合抱的树根扎在青石里,露出虬龙般的根茎曲成若干的树洞,至少藏下上千人不成问题,根下的青石裂成一条条沟壑,仿若深不见底,其实虎丘山寸草不生,似乎只有这里,使整个虎丘山都沉浸在树海里,而只有这里才使山中透着绿。
整个山中虽只有四棵树,但只有这四棵树见证了属于虎丘山曾经七位老祖的荣耀与辉煌,看清了虎丘山宗门所有的丑陋和伎俩。
姬晨对树没有丝毫的兴趣,只是觉得高大,神情之间还是那么冷峻,但心中在山下那种诡异的感觉再次来临,似乎随着他的走进,那种排斥不是排斥、没有伤害的感觉更加临近,仿若身前,使得他惊疑不定的望着四面八方。
少时,他带着一丝茫然的情绪看着绿影憧憧的树冠,喃喃的问道:“这是亲近吗?”没有人回答,微风吹过树冠,看起来光芒显得散乱,树冠更不可能回答于他,姬晨苦笑的摸了一下鼻子,目光一转,望向了那高高的门槛。
或许是因为功法的缘故,郭族五老却不一样,嘴里啧啧不已、暗暗称奇,郭记按捺不住的说道:“唉!可惜了这四棵树。”没有人接话,其他四位老祖摇头不已。
还未跃入门槛,姬晨散开神识,数十道滔天的杀意在山门上空弥漫,其中一道,光是恨意就如滔天,门槛的两侧矗着两个粗大的石柱,足有四五个人合围,倚着山壁而立,石柱上没有雕饰任何花纹,头上各有一个圆头盖顶,偌大的空间看不到门,似乎根本就没有门。
阳光顺着树隙挥洒下来,拉的六人身下的影子很长,姬晨的影子还好,和身体一般大小,而郭记祖五位老祖身后的影子显得极长,分别由两道黑色弧线曲绕而成,足有十余丈长,影面上阳光也似乎照不到那里,显得极黑,极为诡异
六人一跃而入,迎面而来的是秦皇图震越山峦的怒吼:“你们......死不足惜......”藏匿在绿影丛中的芒色落在秦皇图的脸上,映衬的须发皆立的面容更显的狰狞,说出的话发出金石交错令人难以忍受的牙酸之声,仿佛每个字都是从牙缝挤出来一样,如果目光能杀人,秦皇图如吞人而噬的目光绝对能化成刀影,将刚刚露面的姬晨等人切成碎片。
姬晨六人站立的地方,是一座空旷的大厅,四面皆是石壁。他们的对面是厅外无尽的人海,眼里尽是怨毒的情绪,目赤欲裂,杀意如同实质充斥这整个大厅的每一寸空间。相比而言,姬晨等人这里似乎很是平静,面对实质般的杀意海潮仿佛清风拂面。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