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红怜这么一问,刘老太医的眸子,倒是更深沉了些:“红莲,你当初的选择,倒是极为明智的。”
紫凝冰听了一愣,忙追问道:“老太医,您刚刚喊外祖母什么?”
刘老太医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慌张的看了一眼阮红怜,忙道:“是老臣冒犯了。”
“老太医,我并不是怪你,而是想问,您刚刚喊得,是什么?”
“老臣…”刘老太医没有想到,紫凝冰意外的执着着那个名字,甚至于,话语竟是强硬了许多,目光投向阮红怜,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阮红怜也是愣了一下的。毕竟,已经许多年没有人那么喊过她了!刚刚那一句‘红莲’,她便想起了那个人,那个她又爱又恨的男人。所以一时出了神,没能及时的反应过来。见紫凝冰不知为何对那个名字感兴趣,便胡乱找了个借口,道:“晴雨,刚刚徳公喊的,是一个戏称。初见徳公时,别人向徳公说我的名字,因为口音的缘故,徳公误以为我叫阮红莲。之后,他便会常用‘红莲’戏称于我。”
紫凝冰一听,倒是觉得确实如此。红怜,红莲。真的是一样的呢!“刚刚老太医说外祖母的选择明智,莫不是当年外祖母也险些入宫?”她倒是一点事情,都不打算放过。
被紫凝冰这么一问,刘老太医面色越是尴尬了些。倒是阮红怜从容的应答道:“是啊。当年老身差点,就在宫中,苦守一世孤独了。”
“外祖母果然是明智的呢!”紫凝冰笑着说道,“身在王侯将相家,纵使富贵荣华,却要小心翼翼为人,着实是件让人觉得疲惫的事情。”说这话时,倒是感同身受的样子。
“罢了,这些事情都放一边吧!”阮红怜轻叹了口气,说道,“晴雨,徳公所问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她稀里糊涂的听了一通,多少理出一点头绪,却让刚刚的插曲又给搅和了。
紫凝冰犹疑了一下,说道:“既然外祖母都问了,外孙自然如实相告。”看一眼还面露尬尴的刘老太医,她继续说道,“真正的淑香玉,在入宫的前一天,便离家出走了。而宫里的淑香玉,是一个叫君君的丫头,她是香玉同母异父的妹妹,所以眉目间,有七八分的相似。时间紧迫,我便向淑大人提议,让她代替香玉入宫。”
阮红怜听后着实是愣了,刘老太医不住的摇着头,说道:“闲王妃啊闲王妃!老臣虽对你的胆识早有耳闻,却想不到,你已经胆大包天到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干狸猫换太子的把戏!”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分明是极为愤怒的。
对刘老太医怒责的话语,紫凝冰也是极为羞愧的。她确实是胆大包天了!只好讪笑着说道:“老太医,您切莫动气。”
“哎~~”刘老太医碍于身份,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说道:“闲王妃,宫里的君君,已经暴露了。尹淑媛既然能差人问老臣,便可以找人去查。你可曾想过,事情败露了,该怎么办?”
“我并无十足把握。当时之所以出此下策,实在是太多的事情,逼得我不得不这么做。”紫凝冰摇了摇头,她当时对夜煜轩的性格拿捏不准,才会出了下下策。若是那时候,她就知道夜煜轩的性格为人,绝对用不上下下策的。
阮红怜回过神来,见紫凝冰也没把握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徳公,看来此事,还要你从旁协助才好。”
“红莲,你让老夫,如何帮?”刘老太医瞪了一眼阮红怜,他现在相帮,也要有办法帮才行!难道到时候让君君死不承认,自己在一旁也铿锵有力的作证不成?
“徳公,你年纪大了,连脑子也不灵活了。”阮红怜此时倒是还有打趣的心情,“此事既然瞒不住,那么,不瞒不就好了?”
紫凝冰听了,忙道:“外祖母,这怎么…”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刘老太医打算了:
“唉~~为今之计,怕也只有如此,兵行险招了!”
紫凝冰眼见两位老人家就这么拍板定案了,着实傻眼了。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怎么看他们两人,倒是觉得是绝妙的计策呢?
阮红怜和刘老太医的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呢?
云澈今日闲适,便去云栖那里,看看赤戈的功夫练得如何。结果,还没进院,便听到院里传来赤戈不满的话语:“臭老头,你说话不算话!”
臭老头?云澈听了挑眉,透过回廊的纹型窗洞看过去,云栖倒像是非常喜欢这个称呼一样。
云栖悠然的喝了一口茶,一副糊涂的模样,颇显无辜的看着赤戈,问道:“我哪里说话不算话了?”
“你不是说过,不跟那个坏女人来往的吗?昨天她邀请你今日去湘味酒楼,你干嘛不拒绝?”赤戈瞪着云栖,气鼓鼓的问道。
“云竹姑娘,怎么说也算这府里的半个主人,我现在住在闲王府,难道还能得罪她不成?”云栖的理由,倒是冠冕堂皇。
赤戈听了这话,立刻指着云栖说道:“臭老头,你说瞎话也打个草稿啊!坏女人不过是个侍妾,连个名分都得不到,算什么主人?再说了,你是冰块的堂哥,自幼跟冰块一起受教于已逝的大将军,这王府里,你比坏女人说的话有分量的多!你现在胡扯怕得罪人,得罪谁啊?”
云栖对于赤戈的指证,倒是颇为感兴趣,伸手揪着赤戈的耳朵,将他拎到了面前,饶有兴致的问道:“哟,小子,你倒是查的一清二楚啊!府里哪个人,这么快就被你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