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念秋听了,心头一动,惊呼道:“难道夫人是想小主取而代之?”话落,才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却还是惊讶的都瞪大了眼睛,再等君君的一个答案。
“可是,我费尽心思进了淑府,却被关进了冷院。”君君唇边扯出一丝自嘲的弧度,“进去后,我却怎么也想不到办法。结果,竟然大病了起来。那时候,我以为,我就要死了。可是,没想到,冰小姐竟然会来找我。”话说到这里,后面的事情,张念秋都是参与过的,君君自然就不会继续说下去。
张念秋没有说话,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太过惊讶。原来,君君从进府的那一刻,想要做的,就是取代淑香玉。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让她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和把握?不过,或许她也没有料到,将她带进府里的那个人,竟然会是淑香玉本人吧。或许,她小瞧了君君。
入夜深了,太医院的烛火,却是通明的。刘老太医在书桌前,将今天太医院的进进出出,都细细的记下。只是偶尔会看一眼窗外,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什么。
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只是刘老太医并没有听到。两个披着黑色斗篷遮着脸的人悄声走进了屋内,刘老太医还在认真的伏案写着一天的札记。若是这两个人此时对老太医下了毒手,只怕老太医劫数难逃了。
一个黑斗篷人将屋门关上,吱呀的声音,总算是让老太医抬起了头,借着通明的烛火,老太医看到一个身材娇小的人被斗篷包着,他没有惊讶,更没有慌张,平静的放下手里的笔,起身拂袖,恭敬的行礼,道:“老臣给淑婕妤请安。”
“刘老太医果然好眼力。”君君摘下了斗篷,露出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冲老太医笑的纯真。“老太医免礼。”
刘老太医恭敬的直起身,回答:“并非老臣眼力好,而是老臣今日为婕妤诊脉的时候发现,婕妤真阳素乏,心气亏虚,肺燥热焦满,乃是心神不宁之象。所以,老臣猜想,婕妤今晚定会来老臣这里,跟老臣要一味药。”
君君听了,毫不犹豫的直直跪了下去。身后的张念秋见了,忙要将君君扶起,却不想君君推了她一下。倒是老太医站的笔直,并没有动。“老太医,既然您已经都猜了,那么我也不想拐弯抹角,我希望老太医能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刘老太医看一眼君君,道:“老臣只想知道,婕妤之为婕妤,究竟是迫不得已,还是早有此心?”
君君和张念秋都是一愣,君君咬了咬唇,道:“事出突然,冰小姐找我时,我才知她想我顶替淑香玉。冰小姐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自是无法拒绝。”说的倒是极为像那么回事儿。
刘老太医听后,轻哼了一声,说道:“既然婕妤连绮瑶郡主都搬了出来,老臣心中明白了。婕妤请回吧!”
君君听了,却不知道,老太医这句话的意思,是否是应下了。忙想要开口问什么,却不想老太医竟是看着自己,双目满是失望:“婕妤,老臣能历经三朝而守着这太医令的位置,是因为老臣从不参与党争和后宫之事。”话语说道后面,越是一字一字的咬的极为清楚。“如果婕妤没别的事情,请回吧!老臣还有公务在身,耽误不得。”
这么直接的逐客令,君君还能说什么吗?张念秋见了,自是有些不平,道:“刘老太医,我家小主她可是对您礼敬有加。您这算什么态度?”
“张婶。”君君忙责备的看一眼张念秋,“刘老太医德高望重,你怎么能随便斥责他?”
“好了。淑婕妤,请回!”刘老太医冷冷的看了一眼张念秋,对她的斥责,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谢老太医。”君君恭敬的叩首,以恩人礼行。这才起身,将斗篷披好,跟张念秋离开了太医院。
刘老太医看着走远的君君,再想想今天尹淑媛的反应,此事只怕是瞒不了多久的。刚刚她提到的绮瑶郡主,那么,看来是时候,该见见了。刘老太医将目光敛了下去。
阮红怜近来身体总有些不舒服,紫凝冰知道了,不免担心,与云澈商量了一下,便住进了柳府。每天都会早起,亲自煎药监督阮红怜喝。阮红怜看着,是又心疼,又无奈。“晴雨,说了多少遍了。药让下人们去煎就好了,你怎么总是不听话呢?”
“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难道外祖母还不让吗?”紫凝冰倒是满腹委屈的模样,“我自幼未能陪在外祖母身边,如今外祖母身体不适,作为外孙女,我怎么能不伺候左右呢?”
“不是不让你伺候。只是这些活,哪里用你来干?你每日陪我聊聊天,解解闷也就好了。”阮红怜握着紫凝冰的手,慈祥的笑着。
“那哪行啊。”紫凝冰听了,立刻不乐意了,撅着嘴说道,“那哪里算伺候了?”
阮红怜听了,倒是乐了:“你这丫头,倒是来跟老身抠字眼了。”
“外孙女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嘛!”紫凝冰调皮的吐舌眨眼,倒是活泼的像个小孩子。
阮红怜正要说什么,却见一个小桃走了进来:“老夫人,门口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家,让奴婢将此物交给您。”说着话,小桃将一块雕着莲花纹的黄玉珮恭敬的交给阮红怜。
阮红怜见那玉佩,竟是愣了许久。紫凝冰见了,心下觉得奇怪,伸手将玉佩拿过,看了半天,却并没什么不同。如此,看来问题不在玉佩上,而是送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