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凝冰的话音刚落,张念秋忙道:“王妃,您怎么突然喊起了小主的闺名了?”警惕紧张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兰香的身上。
君君没有料到紫凝冰会当着兰香的面喊自己的本名,也是愣了。心里更是不安,但反应速度,自然是比不上张念秋的。但张念秋这么一说,她忙跟着应和道:“是啊姐姐,怎么突然就喊起了我…”只是,话未说完,便被紫凝冰打断了:
“我说过,兰香是自己人,不需要对她隐瞒什么。”平静从容的话语,却是对兰香信任的证明。
兰香本来并不在意紫凝冰喊出的名字,只是见张念秋和君君二人都极为紧张和警惕的模样,才有了些疑虑。不过,听了紫凝冰的话,她心里万分的感动和欢喜。只是,她也知道,现在并不是表达自己想法的时候。只是淡淡的冲他们二人一笑,同样的从容平静:“娘娘和张嬷嬷放心,奴婢对王妃忠心不二,所听所闻自不会传到别人耳中。”
君君和张念秋二人对兰香怎么也放心不下。她们都知道,兰香是闲王云澈府上的人,那么就该忠心于闲王,闲王又与皇上相交甚好,那么,她们又如何不防呢?
紫凝冰见她们二人依旧是疑虑重重,轻笑了一声,说道:“若是兰香说了出去,那么我作为这件事情的主谋者和策划者,将责无旁贷。而你们,只不过是被我诱骗的无辜者而已。我都不曾担心,你们又何须担忧呢?”
君君和张念秋对视了一眼,看样子事情是定了的。那么,她们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
“冰小姐。”君君恭恭敬敬的喊了紫凝冰一声‘冰小姐’,明显能看到兰香听到这一声时,眸子里闪瞬即逝的惊诧,此时,却只好装作看不到,继续说道,“不知道冰小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我本就比你年长,若是你喜欢,大可以一直喊我姐姐,并无过。”紫凝冰淡淡一笑,倒是已然对这个称呼习惯了。
君君却摇了摇头,规规矩矩的回道:“若是有旁人在,奴婢只好逾越。但如今并无旁人,奴婢怎能逾矩?”
紫凝冰的眸子敛下一丝柔光,用平淡温柔的语调说道:“你此话怕是有失身份了!如今你贵为婕妤,虽然品阶而论,不及我,却也早就不能自称奴婢了。就如人前一般,喊我声‘姐姐’就好。”这最后一句话,颇有几分不可与之争论霸道专制的味道。
君君面对这样的紫凝冰,无从反驳,更不敢违逆,只得点点头,温顺乖巧的喊了一声“姐姐”。
紫凝冰听了,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用略带愧疚的语调说道:“君君,算来你入宫也有大半年了。我虽常出入宫廷,与你见面,却是少的可怜的,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吧?你可知,是为何?”
君君听了着实糊涂,今天的紫凝冰,言行举止都极为反常,尤其是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让她从心底升起畏惧。求助的目光看向张念秋,张念秋却只是摇了摇头。“不知。”简单的两个字,便算是回答了。
“因为我有愧于你。”紫凝冰眸子沉了几分,“你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就进了这深宫,我是魁首。是我亲手把你推进了这危机四伏的高墙内,我不敢见你,因为每次见你眸子里的稚嫩,我都要面对自己的罪过。”
君君听了一愣,倒是反应不慢,打断了紫凝冰的话,道:“姐姐言重了。”话语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没有姐姐,我早就死在冷院了!又怎么能入宫成为皇上的妃子,伺候皇上呢?姐姐不需愧疚,我该感谢姐姐才是。”稚嫩的眸子里,倒是透着真诚的谢意。
听了君君的话,紫凝冰的唇边隐约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你倒是纯良的人。既不怨我,我便安心了。”紫凝冰的目光落到君君手上的那只玉镯上,笑着说道:“哟,看来轩也是对你极为宠爱的。那只镯子,虽不是上品,却也是举世无双的。外祖母年关时让人送给轩,我本以为会在伊淑媛那里,倒是在你这里看到了。”
君君低头看手上的镯子,被紫凝冰这么一说,小脸上倒是露出了些许的娇羞。“姐姐说笑了!”
“是吗?”紫凝冰含笑反问道,见君君的小脸上还红彤彤的,她倒是也不再过多的纠缠这个问题,只是,继续抛出了另一个问题,“我以为,这样的生活,于你足矣。可是如此?”
君君本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紫凝冰这突然的一问,却让她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了!再次抬头对上紫凝冰的眸子,看似温柔的眸光下,竟然透着几分寒意。心猛地一沉,如入寒潭,透着几许慌乱的目光投向张念秋,却见她只是摇头,收回目光,惴惴不安的咬着朱唇不语。
就这样,屋内陷入一片沉默之中。不知道蔓延了多久,最终还是君君没忍住,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姐姐,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紫凝冰见君君沉不住气的打破了沉默,唇边渐渐绽开一丝诡异的微笑,用温和的让人觉得发毛的声音说道:“错?不,并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你没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说吗?”
君君听了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事情?她说的是什么事情?似乎并没有什么与她相关的事情啊!“姐姐,可是听说了什么?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给姐姐添麻烦了?”
“听说?这宫里,平素我也只与茗烟走动,她还从未提起过你,又何来听说之言?”紫凝冰听了,立刻否认了,“不过,我倒是亲眼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