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楼,三楼中.
一扫先前士子林立,低声攀谈,故作风雅之乱象.
此刻,幽静,舒雅,颇有诗文气息,各自就坐,挺身端坐,目视前往,执笔作画.
一排,一排,非常整齐,颇有气势.
康嵘落座诸位文士前方,面前画板内,勾勒怒南江与沱凌江汇聚,磅礴浩瀚气势.
气定神闲,一副文士领袖之态.
这时,楼梯内.有文士轻步上前,俯身垂首在康嵘耳畔轻声嘀咕.
闻声,康嵘微微颔首,嘴角轻翘,手中画笔摆放砚台,徐徐起身,理了理华丽锦衣,阔步向楼梯口走去.
沐风斗胆来迎战,不枉花费苦心.
林枫怀抱佳人,身旁跟着护卫与文士,阔步疾行,气势汹汹.登上三楼.
厅内,文士端坐,执笔作画,神情不禁一怔.
旋即,轻轻暗叹,装腔作势,故弄玄虚!
客厅内,文人伊人众多,足有数十人,翩翩公子,窈窕佳人.
文士作画,伊人欣赏,倒也其乐融融.
这时,怀中伊人轻声在耳畔道:“夫君,这群人,似乎有意给你难堪?”
林枫面容不禁浮现出轻蔑微笑,梁若薰察觉端倪,他岂会看不出端倪,轻声道:“他们欲给为夫下马威,很容易挖坑把自己埋进去,这就叫作茧自缚!”
“沐先生,什么作茧自缚!”迟疑时,一众青年公子,拥簇名锦衣华丽青年,青年神情含笑,阔步前来,一副盛气凌人姿态.
身旁文人毕恭毕敬,仿佛怕怠慢对方似得,前呼后拥.
青年上前,旁边青年趾高气昂介绍道:“沐先生,这边是声震蜀国,名满锦官城的康嵘,康大才子,货真价实!”
“声震蜀国,名满锦官城?”林枫装作一惊,反问道:“声震蜀国的,不是北面虎视眈眈燕军,与燕军统帅燕帝吗?难道蜀国百姓,在讨论康公子诗赋,非燕国兵锋与燕帝野心?”
“你......”那名趾高气昂的公子,听闻林枫言语,不禁面色铁青,似吞下苍蝇.
康嵘不怒不愤,轻笑道:“沐先生,战场之事,有朝中将领解决,我等手无缚鸡之力,难与北方虎狼抗衡,唯有替皇上分忧解难!”
“没错,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北方贼子入侵,该是蜀国兵卒奋勇杀敌!”
“就是,蜀国兵多将广,何惧北方贼子.”
“长江防线牢不可破,燕贼休想强渡长江,若敢强渡,我蜀国兵将,定会把长江变成燕贼坟墓.”
旁边文人,义愤填膺,纷纷声讨燕军,打击林枫气势.
林枫瞥了眼诸位康嵘与文人轻哼一声,道:“好不要脸的言语,古有弃笔从戎之说,今有燕国一代儒将赵鸿儒.尔等一句征战乃军人天职,不晓得蜀帝获悉,蜀国养了群废物,会不会再次晕厥?”
闻声,站在康嵘身边的韩永山,竖起手指指向林枫,言语结巴道:“你...你休要逞口舌之快!”
“难道不是吗,前线兵将奋勇御敌,守土卫国,尔等前呼后拥,好大驾驶,沐某以为蜀帝凌驾望江楼.”林枫不爽的道.
“沐先生说笑了,康某区区学子,岂敢与圣上相提并论.”康嵘内心不爽,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林枫逐出望江楼,却面带笑意,让外人看不出他有丁点生气样子.
这沐风有意把他与蜀帝联系一起,这不是明摆指责他架子大,讽刺他吗?
何况,旁边包间内,有位身份尊贵客人,若传到他耳中,自己万死难以谢罪,
然而,林枫却没有放过打击康嵘,怒斥道:“你自诩文人,可知文人未出仕,该修身养性,潜心钻研学问,若出仕,向上忠君报国,向下忧国忧民.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沐某观之,你前呼后拥架势,不向文人,更像街头混混,拉帮聚众.
似你这般人,尚未出仕,便拉帮结派,若出仕为官,位卑言轻时,附庸王侯将相,若侥幸手握大权,一定欲权倾朝野.享受被人恭维之快乐.
谁遇你,谁他娘的遭殃,”
一代雄君,铁血帝王,林枫身边能臣干吏无数,深知驭臣之道,用人之道.
尽管未与康嵘深交,听其声,观其行,便可揣摩一二,这厮虽有学问,却持才傲物,容不得让人,骨子里却非善类.
康嵘含笑面容,渐渐冷冽铁青,浑身轻颤,被气的不轻.
若在平时,被讽刺也就罢了,今日,锦官城出名文人聚集,更有贵人前来,被对方这般讽刺,稍有不慎,会断了他前程.
隐忍许久,康嵘面容不悦.怒道:“沐先生,康某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诗会前,先生故意激怒康某,用意何在,莫非担心诗文词藻不华丽,丹青笔锋轻佻.不敌康某,故逞口舌之快,扰乱康某心志?”
“没错,康嵘兄才高八斗,诗词歌赋,水墨丹青,无一不精,沐风,你不是名满锦官城吗,敢不敢与康嵘兄比较.”旁边,韩永山叫嚣,为康嵘鸣不平.
“就是,说不如做,当场比试,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林枫没有搭理韩永山,相反嘴角含笑,盯着康嵘质问:“这是你的意思吗?”
“沐先生权当康某之意,可敢斗一斗?”康嵘看着林枫,充满挑衅之态.
”哼,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林枫轻哼一声,厉声道:
康嵘,韩永山纷纷窃喜,梁若薰,冯石虎,却暗自为林枫捏把汗.
若论诗文,他们相信在场文人皆非林枫对手,然执笔作画,梁若薰没有看到过,连冯石虎跟随林枫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