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洲继续说,赵书记,你听我说,我这人是什么样的人,你时间长了,就明白了,我不是那种喜欢搬弄口舌之人,也知道做事的分寸,这次兄弟你帮了我的忙,以后你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必定会肝脑涂地,以报兄弟今日大恩。
金大洲就差跪下求赵喜海了,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其实不管是头颅还是内心都已经冲着赵喜海低头了,作为一个在官场中混了这么多年,并有些职位的男人,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当真是不易的。
赵喜海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不敢,也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到了普水也听说金大洲的副处级可是黄玉婷和王耀中当时和马成龙斗争帮助要来了,可是金大洲这个人却在后来背叛了秦书凯等人,说明此人根本就不值得信赖,更不谈什么道义。
赵喜海心里也不由叹了一口气,对金大洲说,谢谢金县长这么看得起我,叫我一声兄弟,只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个忙,我真是无能为力,我作为纪委书记,只能按照规矩做事。
赵喜海说完,做出一个送客的姿势,金大洲见赵喜海的嘴巴把的相当严实,根本就不给自己任何见缝插针的机会,心知,今天的事情是没什么指望了,只好悻悻的从赵喜海的住处告辞出来。
当晚,一种说不出的屈辱感让金大洲夜不能寐,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来到市里,想要打听一下赵喜海究竟什么背景,究竟从哪一条线上下手,能够把他给打通了。
恰好,在路上遇到贾仁达副市长,金大洲从贾仁达处得知,赵喜海还是非常牛逼的,他的老婆就是现任市长唐小平的情啊人,有着这一层关系,一般人还真是不敢得罪他,但是赵喜海看起来似乎很听秦书凯的话,说起来,有可能是已经对秦书凯归心了。
金大洲得到了这两个重要信息后,心里一下子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有了醒悟,他这时才意识到,真正在背后对付自己的,很有可能并不是出面得罪人的赵喜海,而是赵喜海身后的操纵者,金大洲怀疑,整件事根本就是秦书凯弄出来的阴谋。
金大洲这样想着,心里却也不敢确定,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当初赵喜海初到普水的时候,第一刀就看向了秦书凯一手提携起来的赵晨阳,这其中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每个局外人都看的很清楚的。
当时,赵晨阳刚刚掌权时间不长,尽管分管的是最吃香的基础建设这一块,毕竟当领导的时间短,能查出什么大事来,赵喜海的目标无非是想要借着查赵晨阳,把目标暗地里对准秦书凯。
当时,金大洲以为赵喜海是张富贵一个阵营的人,所以帮助张富贵对付秦书凯而已,没想到事情闹到最后,赵喜海却反而转变成秦书凯的铁杆,这里头到底有什么猫腻,金大洲不清楚,但是既然连贾仁达都说,秦书凯说的话,赵喜海是肯定听的,他只好抱着一线希望,来求秦书凯帮忙。
尽管,秦书凯的态度很冷淡,金大洲还是把自己想要求秦书凯帮忙跟赵喜海打招呼事情,说了出来。
秦书凯简直要佩服金大洲的脸皮厚度了,他跟自己明里暗里的斗来斗去到这种地步,竟然还好意思来找自己帮他把老婆给捞出来,这不是异想天开是什么?
秦书凯冷冷的说,金县长怎么会找到我这里来?你要是想要让赵喜海对你老婆的事情网开一面,应该直接去找赵喜海才对,我可是已经离开了普水,这人走茶凉的说话哪里能管用呢?
金大洲脸上堆着笑说,秦主任,开玩笑了,你在普水的时候,听说赵喜海书记跟你的关系就处的不错,你要是帮忙说句话,可是抵得上我跑断腿呢,现在很多时候,没有交情,那是不行的。
秦书凯依旧是冷着一张脸说,金县长听谁说这话呢,我跟赵喜海关系什么时候就处的不错了?赵喜海可是张富贵书记圈子里的人,你再怎么找也不该找到我这里来的?
金大洲见秦书凯的话里全是推脱的意思,于是装出一副动情的模样说,秦主任,我承认,以前,我金大洲的确有没良心的地方,做了对不起兄弟的事情,要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我也不会厚着脸皮过来找兄弟帮忙,秦主任,看在咱们以前的老交情上,你就帮我一把吧,我金大洲一定今生今世记住秦主任的大恩大德。
秦书凯见金大洲做出一副摇尾乞怜的嘴脸,心里的厌恶几乎到了极点,金大洲演戏的功夫他是见过的,只是这样的苦情戏,他却是头一回见到,他用冰一样的口吻对金大洲说,金县长,你言重了,我秦书凯人微言轻的,只怕是帮不了你这么大的忙,再说了,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自认为也算是对得起你,现在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金县长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请先回吧。
秦书凯的几句话,把金大洲震的像是被雷击一样,半晌没有移动身子。
来找秦书凯之前,金大洲早已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知道秦书凯一定会推辞,会拒绝,但是只要自己多装装可怜,实在不行,再滴两滴眼泪下来,说不定秦书凯心一软就能放自己一马,跟赵喜海说一声,把自己的老婆给放出来,现在看来,自己是在是太幼稚了。
现在的秦书凯,早已从一条凶猛的猎狗变成了一头恶狼,没有人能够看透他的狼心狗肺,没有人能让他冰冷的心涌起同情,他实在是太理智了,即便自己耍尽所有的花招,依旧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