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衣眼巴巴地目视钦涯的难受,思绪混乱,失去自我,“钦涯,你想说什么?”她声音抖擞地问道。/
钦涯的脸色白里发紫,就如同前世,他出了车祸,倒在血泊中的憔悴。她亦如同前世,悲伤地轻轻抱起钦涯。如果,他就将离她而去,她能否再次接受事实;如果他真的丢下她,她还能否经得住这样残忍的打击;如果他真的去了,她还能否再活下去。不。她不要如果,她不要一个人活着,她不许他丢下她不管。
“钦涯,钦涯……”她撕心裂肺地哭喊。悲惨的哭声盖过呼呼的风声。所有白衣女子将目光投在荷衣身上。她们心想,爱一个人真的可以爱到为他痛彻心扉吗?一白衣女子不忍心目睹荷衣的伤心,“娘娘,为了岳姑娘你就放过颢琰王。”
另一白衣女子使给发话的白衣女子一道暗示的眼光,声音微弱道:“素妮,你怎么说话的。小心点!”
年轻太后依旧面不改色、妩媚万千的站在荷衣身前,“荷衣不必为一个负心汉如此伤心。女人应该自重,不要为了男人没有了南北。”
阮小鱼站在一旁气愤地看向年轻太后,道:“你对他下了什么毒?”
毒?听到“毒”字,荷衣恍然大悟。她轻轻搁下钦涯,小心地将他的头放在地上,立即起身走到年轻太后身前抓起她的锦衣,吼道:“你对钦涯下了什么毒?快点救他。”
年轻太后狠下心,道:“叛国之徒,必死无疑。”
“要怎么样你才肯救他?”荷衣擦掉泪水,急忙问道。
“为了家国的安危,他必死。”年轻太后镇静地道。
就在荷衣背对钦涯,面向年轻太后的那一刻,钦涯的眼神黯淡无光,眼皮支开了又垂下。荷衣傻傻的以为他还有救,痴心从太后那里得到帮助。她手里有的只是威胁,再后来变成哀求,“你救他啊。你要家国安宁,我和钦涯隐居起来,不再让他和郝尔漠国来往,不再让他回到天网。只要你救他,我向你保证,他不会再报复。你救救他,他已经放下恩怨了,不会再有战争,不会再有天网的罪行。求求你救救他。”
“你不应该相信男人。”年轻太后轻声道。说罢,她将手轻轻抚摸在荷衣的脸上,“尤其是负你的男人。”
“那你相信我。我不是你女儿吗,你看在我的份上饶过他。”她夹杂着哀求,夹杂着希望,苦苦地求道。
“荷衣,对不起。”年轻太后温柔地说罢,收回抚摸荷衣脸膀的手,转头对素妮命令道:“给他一个痛快,让他早点见阎王。”
“不。”荷衣赶紧扑在钦涯身上护住他。这一刻的钦涯无力地看了荷衣最后一眼,沉沉地闭上眼睛。闭眼前,是留恋,是不甘,是心疼,是满足……种种、种种皆因荷衣而起的心灵感慨排山倒海地向他袭来。他的心间满满地装着荷衣,无限地感慨。有人说在人死之前,那一刹那,他的脑海会展望他的整个人生,曾经过往的所有都会重新再出现在他眼前。他闭眼前的那一刻,人生又重来了一次,只是他看不到结局就沉沉地睡过去了。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他只是睡了,安静地睡了。巨毒加上身上的刀伤,伤痕累累的他再也承受不住。
“钦涯?”
死亡,荷衣看到了死亡。她的声音绝望地冲破苍穹。
他只是睡了,安静地睡了。梦里,他向左向右走。他不想走向黑暗,又舍不得哭泣的荷衣。他就站在那黑白之处,久久地挣扎。
阮小鱼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推开荷衣,紧紧抱住钦涯。荷衣再想扑上去被素妮和另一个白衣女子死死地抓住,“岳姑娘,节哀。”素妮心疼地说道。
风二鬼护身上前挡住阮小鱼,“鱼儿姐,我们逃。”
“滚开,要逃你自己逃去。”阮小鱼痛哭道,稍后抱着钦涯忏悔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鱼儿姐,那个老女人的恶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快逃。”风二鬼小声地说道。
“我说滚开。”阮小鱼厉声道。
风二鬼深深地看向阮小鱼,斩钉截铁道:“要死,我跟你一起死。”
年轻太后妩媚地笑道:“放心,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死在一起。”
风二鬼不明白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年轻太后妖娆地笑道。
“素妮告诉他为什么,让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后送他们上路。”年轻后太命令道。
素妮移开对荷衣同情的目光,凌厉地盯着风二鬼,“娘娘乃一国之母,绝不容任何一个叛国之徒活在古域国的领土上。勾结古域国的风二鬼和阮小鱼绝对不能活着。“年轻太后手下的人做事雷厉风行,说罢一群白衣女了手握长剑准备待命。雪妮一声命下,“让他们死得痛快一点。”
此时的荷衣已经无力再挣扎,她静静地看着钦涯,眼神恍惚,三魂丢了七魂。前世今生的恩恩怨怨忧如昨。幸福脆弱如玻璃,总在她想伸手抓的时候就突然碎了一地的残渣。
阮小鱼厉声道:“不用你们动手。”说罢,她抱起钦涯闪电般的速度跃身跳下山崖。
当荷衣反应过来时,已经不见了钦涯的身影。她挣扎、抓狂、撕咬。任她如何反抗,素妮和另一个白衣女子丝毫不肯放开她,“钦涯,钦涯怎么会死,不会的,不会的。”(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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