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江烟啰里吧嗦说着,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梦璃是妖兽,会活很久的嘛,你就不要搀和了,短短一世。云天河虽然是野人,可人家能活很长时间,和梦璃很搭啊。

“是么?我并不计较这些。”谢琛开始套云江烟的话,“不过我也希望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找什么啊找,你看人韩菱纱都没找到,可见这个世界是根本没有的啦。除非你去蜀山派修仙,或者直接去天界做神仙啊。不过神仙也是不能娶妻生子的吧?听说一旦结婚立刻会死?反正就是很变态。”云江烟以为他是要找修仙的法门。

谢琛莫名其妙。

“算啦,我不管了……”明明什么作用都没有起到的云江烟,唉声叹气地走了。

入夜,五人结伴往湖心岛而去。在寺庙下方他们见到了等候已久的琴姬,于是这一行人就变为了六人,由于不能喧哗惊动他人,一路上众人都是只管打人,一声不吭的。

终于上了千佛塔的塔顶,塔顶上别无他物,只有一尊巨大的佛像,佛像下供奉着琴姬丈夫秦逸的牌位。而在牌位前,还跪着一个头戴花冠的美貌女子。

她缓缓起身,对琴姬说道:“我知道终有一天你会来的……虽然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我一眼就能认出你……只不过,你比我想象的差远了……”

原来她竟然是秦家为秦逸娶进门冲喜的妾室姜氏,她一边向琴姬描述着自己与相公秦逸的情意,一边又斥责琴姬没心没肺、无情无义、别夫出走,甚至要求琴姬立刻离开陈州,以后都永远不许再回来。

韩菱纱给她气得不行,直接出言反驳:“太过分了,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云江烟慢吞吞说了一句:“我说姜姐姐,你到底喜欢的是谁啊,是秦逸啊还是琴姬啊……”

众人都睁大眼睛看着她,姜氏怒道:“你胡说什么?”

云江烟歪着头,笑嘻嘻说:“琴姬姐姐在陈州城内也算家喻户晓了,谁不知道秦家以前的媳妇现在在弦歌台卖唱……她屡次三番到千佛塔来恳求僧人放她进去,这件事情秦家人肯定知道——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她要来了。”

姜氏是个十分爽快的性子,这时候就冷冷道:“是。那又怎么样?”

“所以你就天天打扮得这么漂亮,一入夜就等在这里,等着哪一天琴姬真的上来。”云江烟下了结论,“今天你又非要把她赶出陈州城……你根本就是怕她知道你的死讯对不对?”

“死讯?”琴姬震惊地重复,“什么死讯?”

云江烟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就是她想自尽的事情嘛。”

众人都目瞪口呆看着姜氏,此时对她的观感完全不同了。

云江烟还在喃喃地说话:“其实吧,我在城中打听过了,根据广大人民群众的说法,秦逸他就是一公子哥儿,比较随性一点、比较多情一点啦,以前还经常逛酒楼看漂亮舞女跳舞,就是长得比较帅、家里比较有钱而已,有什么啊?全国上下这种人多了去了,值得你们两位为他死去活来的吗?”

“你们一个是琴剑双绝、一个是美貌如花,人生还不知多精彩呢。谈谈恋爱是可以滴,但为了情郎去死就不必了你说是不是?”

“特别是姜姐姐你啊,”她着重对姜氏进行苦口婆心的说服教育,“秦逸都病得七死八活了秦家把你娶进门冲喜,根本就是对你不负责任的一种体现,然后秦逸还那个样子……”

姜氏怒发冲冠:“不许你诋毁我家相公!”

云江烟耸耸肩膀:“但是城里人、特别是城里的男人们,都说秦逸就一小白脸儿,一辈子除了娶了个漂亮老婆外什么都没干。像琴姬,人家至少也是响当当一代女侠,说真的,人家都觉得是秦逸配不上琴姬——哦,首富很了不起么?天底下首富之子多了去了。”

琴姬抿着嘴,没说话,但也不是很高兴,而姜氏就是气爆了:“小丫头片子信口雌黄!你怎么会知道相公的好处?”

“我不知道,没人知道。”云江烟灵活地躲到柳梦璃背后,“大家只知道这废物把秦家的香火断了……”

“请莫要说了。”琴姬的声音在发抖。

“好吧,我不说。”云江烟点头,“不过我劝你呢,还不如回家去,过继一个儿子,抚养成人,对你、对秦逸、对秦家都好,比上吊自杀什么的好多了。”

姜氏茫然地沉默着,让开地方,允许琴姬拜了三拜,祭奠秦逸。

从湖心岛上返回之后,所有人都是满腹心事,就连被“刮目相看”了的云江烟也收回了那滔滔不绝的势头,低着头沉默无语。

为表示答谢,琴姬为他们弹奏了一首曲子。

细雨飘飒,轻风摇荡。

曲中的别离、痛苦、哀怨、凄伤,听得人几欲落泪。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必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以陌路。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可惜这样的话语并不是世间至理,它不过是个美好的心愿。在人世间,有太多太多重要的东西——比爱情重要得多的东西。

比如谢道韫的家国礼法,比如慕容冲的血海深仇,比如韩菱纱的命途多舛,比如柳梦璃的进退两难。

只有云天河是自由的,所以大家都喜欢他、都羡慕他。

但他真的自由么?

上一代的恩怨……

琴姬一曲既毕,姗姗下拜,这就乘舟而去,永远离开陈州。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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