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威不可测的神明。

楚留香的血液却好似凝结住了,他这次再顾不得张洁洁,用力推开了她,几乎推得她跌在地上。那神秘的老妪却现身及时扶住了张洁洁,她好似已顾不得对楚留香发怒,而是瞪着白衣人,嘶声道:“你……你是谁?”

一个面貌斯文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淡淡道:“这是教中贵客。”

老妪愤怒道:“神使,教中几时允许有了客人?”

中年男人道:“左护法,圣女,既然你们二人多年来胆敢假传‘神’的旨意,教中出现一位尊贵的客人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石阶下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老妪喝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张洁洁道:“‘神’一直居住在敬天屋中……”

中年男人道:“方才,这位客人已经带着我闯过了敬天屋前十八道阵法,进去看了真实情况,里面根本是空的,早已无人居住,左护法,圣女,你们还想瞒着教中上下不成?”

石阶下有人大叫道:“神使,若你说的是真的,那为何我们在一年一次的大典中能见到‘神’的身影?”

中年男人道:“你们莫非忘了,左护法也不过四十多岁,正和我们的‘神’是差不多的年纪,也许这一直以来,正是她假扮成‘神’的样子,假传旨意,欺瞒我们!”

老妪冷笑道:“你以为你信口雌黄,大家就会相信么?”

中年男人凝视着她,漠然道:“就算不说这些,‘神’的饮食起居,一向由圣女负责,如今‘神’失踪已成不争的事实,圣女该当何罪?”

老妪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然而下一秒她大叫起来:“她已不再是圣女了,方才有人揭下了她的面具!她已有了丈夫!”

宋甜儿抬起眼睛,淡淡看了张洁洁一眼。

阶下人纷纷道:“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先去看看‘神’是否真失踪了,难道‘神’已抛弃了我教吗?”

“不错,若她真的早已不在了,那我们还不如死了好了。”

“我们没有了‘神’,还谈什么圣女,什么圣教?这还有什么意义?”

他们一窝蜂地向高处的敬天屋涌去,中年男人脸色变了变,跟着跑了上去。

大殿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楚留香、宋甜儿、老妪、张洁洁四人。

老妪脸色发青,恐惧道:“趁着现在他们都不在,你快带着我女儿走罢,若他们腾出手来,那真的一切都完了……”

楚留香苦笑道:“你弄错了,我不是张洁洁的丈夫,我也不能做她丈夫——我已有了妻子。”

老妪冷冷道:“妻子?休了便是。”

张洁洁拉了拉她,低声道:“不是,哎呀,你什么都不知道……”

老妪厉声道:“我只知道,你已揭下她的面具,教义已承认你是她的丈夫!你若不认,信不信我杀了你的原配?”

宋甜儿原本一直凝视着四周的符文,这时候骤然抬眼看着她,冷冷道:“你说杀了谁?”

老妪皱眉道:“你是?”

张洁洁小声道:“她便是楚留香的妻子……”

宋甜儿漠然瞧着她们,楚留香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微笑道:“不错,我与拙荆是不会分开的,方才的事情只怕有诸多误会……”

老妪愤怒道:“你想不认账?”

宋甜儿挣开了楚留香的手!她已看遍了魔教秘本,如今只想离开,她对老妪道:“让开。”

老妪道:“你走可以,楚留香必须与我女儿一起。”

宋甜儿的黑眼睛注视着她,许久,轻轻笑了一声:“是否一直以来,我的脾气都太好了?”

老妪皱眉道:“什么?”

楚留香心生不祥,然而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一道华丽无匹的剑光如同飞虹一般凌空而起!

这才是真正的神迹。

老妪已倒在地上,犹自双目圆睁。她本自负为麻衣家族第一高手,却万没想到连出手都来不及,已死在宋甜儿剑下。

宋甜儿看她的眼神,不会比看一只蚂蚁更在意。

她轻轻吹落剑尖上的血滴,还剑入鞘。

张洁洁大叫一声,扑了上去,双手颤抖地去探老妪的鼻息,哭叫道:“妈,妈!”

原来这老妪竟是张洁洁的母亲。

宋甜儿起身要走,张洁洁却怒吼了一声:“你这个杀人凶手!”

她美丽的新月眼已不再美丽,那么愤怒、不甘、痛恨地大睁着,手中一对短剑,向宋甜儿极快地刺来!

宋甜儿的手本就在剑鞘上,她的手轻轻一动,眼看这一条如花的生命又要消逝在眼前——

然而楚留香呢?

楚留香是否会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他实在已想不到,宋甜儿竟变得如此冷酷、如此漠然。

老妪和张洁洁,罪不至死!

救下张洁洁,也许只是基于他的原则。

然而这该死的原则!

他夹住了宋甜儿这一剑。天下也只有楚留香,能接住宋甜儿的剑。

因为只有他,不败。

张洁洁险死还生,倒在地上低低啜泣着。

宋甜儿慢慢把剑抽回来,锋锐的剑气在楚留香手上留下了一道口子,冰蓝的剑身又沾上血迹,妖异、冰冷、迷人。

只是这是爱人的血。

谁也说不清这一刻宋甜儿复杂的眼神,仿佛是诧异、仿佛是疑问、仿佛是疲乏,更仿佛是释然!

这一刻,芳草枯萎,这一刻,素心无情。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楚留香在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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