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哧……”
一阵恶鬼撕咬之声罢了,众人就见魇魔君周身黑袍已褴褛破烂,双臂之上更有多处伤口血流不止。就连一向俊美的脸庞,此番也有片片青紫敷上,瞧这模样怕是魇魔君有生以来最为狼狈的时刻了。
“呵呵,好一个金佛门,竟还通晓鬼道之术!论起龌龊,我魔界之人都比之不过。”魇魔君说着,喉间一阵翻搅,立时呕出一股绿色脓血,原先白皙的面庞,此时已开始发青。
了无主持闻言恢复了原本模样,只来及道一声:“阿弥陀佛……”便力竭跌在地上。其身后众僧在同一时间,恢复真容。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几十僧众竟全数咽气。死时面容枯槁,似是被鬼怪吸干精元力竭所致。
无上仙尊方还想要过来援手了无主持,那边阿木便冷哼一声,紫袍翻动,身影骤然出现在无上仙尊面前,道:“想不到,堂堂无上仙尊,不但喜欢妄怪好人,现如今还做起了藏在女人身后的懦夫。”
说罢,阿木将重伤的雪玑掌门扔到无上仙尊面前,看着眼前一身麻衣,仙资出尘的仙界第一人,满脸的轻蔑鄙视。
无上仙尊本要起身去扶了无主持,却被雪玑掌门的身子压倒在地。见她唇边血迹斑斑,无上仙尊横眉倒竖,也不管什么男女之妨,径自上前,将雪玑掌门抱进怀里,急声唤道:“雪玑……醒醒。”
一旁无人扶持的了无主持便躺在原地,一双褶皱纵横的红尘慧眼,竟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了无主持看着不远处地上伏倒的几十金佛门僧众,泣声念了句:“阿弥陀佛。”
站在一旁看着的阿木,终于冷笑一声,道:“你再念一百遍阿弥陀佛,你金佛门这几十个弟子也活不过来了。堂堂佛门,竟也通晓鬼道之术。了无啊了无,方才你为了制服魇魔,不惜以众僧性命为代价,沟通鬼道之门,一图将他重伤。是不是以为,只要如此,便可以给仙界众人撕开一个口子,逃得命去?”
了无主持闻言并不作答,只如死了一般,闭目躺着,似是已完成了人生最后的愿望。
倒是重伤的魇魔君闻言开口道:“紫极,你确定肯跟我一道闯那九天,杀神取身?”
阿门闻言转身看向狼狈不堪的魇魔君,回道:“绝不掺假。”
魇魔君道声:“好。”接着便一边咳嗽一边仰颈大笑起来。
无上仙尊抱着雪玑掌门,耳边不断传来仙界弟子惨烈的嘶吼声,挣扎声,求饶声。
这些声音便如同一根根淬毒的尖锥刺在无上仙尊的心头,直刺得一颗出尘济世之心,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阿门听着却似是极为享受一般,道:“无上,你听听看。这些便是你那些所谓的仙界弟子们死前发出的哀嚎。你可是听出来,他们哪个和我妖族,和魇的魔族,甚至是那离雀国的人族,因为怕死而声嘶力竭的哭喊声,有何不同吗?”
无上仙尊冷凝的面容闻言,骤然一凛,横眉已斜飞额角,眼底怒气已隐隐有不可遏制的趋势,便似只差一步便会爆炸的**,格外危险。
阿木紫眸渐渐弯出一道浅浅的弧度,定定看着无上仙尊,恨意难消地说:“怎么样,无上,知道伤害她的代价了吗?”
与此同时,另一边被夜凝紫与水无常带领的妖族众人围攻的踏星,青云,冰机,太虚四牌弟子终于强撑不住。幻羽仙最先开口向无上仙尊求救道:“仙尊救命,踏星危矣!”
可危险的并非踏星宫一处,其余三派几乎同一时刻,向无上仙尊求援。
“仙尊救命!”齐齐三声,似是撞破无上仙尊心底最后一层防线的重锤,轰然落下。
阿木唇角噙笑,静静看着,眼前这仙界第一人会如何应对仙界即将覆灭的惨况。
魇魔君坐在一旁的地上,瞥一眼不远处的了无,故意刺激他道:“了无,你不顾金佛门众僧安危,施展了佛门禁术地藏请鬼重伤于我,可是你看看,他无上仙尊可是按照当初跟你约定好的,让仙界其它四派逃出去了?”
不等了无回答,魇魔君便继续道:“了无,你还不睁眼看看?他无上叫你赔上金佛门几十条命,可现在其它人一样要死。只可惜,你金佛门的弟子施展鬼术,连那魂元也被吸干,连轮回都再入不得。如此滔天罪孽,我倒想问问你了无主持是如何敢犯下的?”
了无主持听罢,紧闭的眼终于微微颤抖,两行清泪顺着眼尾潸然而下。
就在这时,一直缄默着的无上仙尊异常平静地将怀里的雪玑掌门放在地上,起身站在阿门面前。
原本不染纤尘的麻衣终于沾染了点点血斑,乍看上去恰似单调的衣袍上印了朵朵红色艳丽的小花,叫他整个人看上去竟和以往那出尘仙人大不相同,倒似是多了些诡异的狂气。
那边仙界四派弟子正准备与妖族同归于尽,便听到无上仙尊开口命令,道:“仙界弟子听命!”
其声冷若冰峰,光是听一听,便有种置身寒冰之中的错觉,叫人后背发寒。
太虚弟子中一个身材瘦弱的弟子第一时间跨步出来,拱手道:“弟子谨遵师命。”
声音清脆,仙界里四派中已有不少人辩出这人就是那“鸿瑶”女扮男装来的。众人正在奇怪,鸿瑶为何要女扮男装前来。
那边无上仙尊便又接着开口道:“凡仙界弟子,立即投降。”
话落,四派弟子尽数哗然!
让他们向眼前这些长毛qín_shòu投降?对仙界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