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木精灵心知,阿木已对它生了嫌隙,此时再多解释也是徒然,遂也不再隐瞒,道:“我确实为此才接近你们。但当日的有心,此时已变成无心。与你们相处日久,早已生了感情,也目睹可你和亲儿一路走来的不易,若不是今日之局实无他法可解,我也不会提出与你签订血契。”
阿木沉默了半晌,才道:“也许你说得是真话,但眼下对我而言,已无半点用处。我现在便只问你一句,亲儿,你救是不救?”
情木精灵叹了一声道:“我若不想救她,又为何费力将你唤醒……”
“话虽如此,但你方才所言,显然早已认定亲儿魂魄已灭,又如何能救,所以,你将我唤醒的目的,绝非你说得如此简单。”阿木说完,又补了一句道:“你若还想瞒我,便继续下去,我也不会和你签什么血契,便是弃了这具身子,我也会出去,便是做鬼,也要陪在她身旁。”
此时的阿木,其实已心急如焚,因为他怕真得来不及去将她救下。同时,阿木又清楚地知道,这情木定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否则为何一直出手相救。另外,阿木必须要更加镇定,因为他需要从情木口中掰出,有关血咒觉醒的方法,只有这样,他或许才有实力力敌众人,将亲儿,也就是此时的地兽从其它有心之人手里带走。
为此,阿木不断告诉自己,即使急得要死,也一定要忍。
情木精灵根本没有想到,阿木竟还有着这等心思。听他方才所言,情木精灵心知,再劝也是枉然,遂坦白道:“我便与你直说好了。你身负血咒,如今地兽已彻底觉醒,你若也像亲儿一般被那人强占了身体,觉醒成为天兽的容器。天地二兽,一旦复生,那人便会再临世间。到时,莫说一个三界,便是整个六道和九天,也会毁于那人之手。”
“那人?是谁……”阿木凝声追问。
情木精灵却没有直接回答,似是在忌讳什么似的,道:“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会不会变成天兽的容器。”
“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事,想来应该也知道,血咒应该如何觉醒?”阿木试探问道。
“我的确知道,觉醒之法,但这其中最关键的却是,你是否能够保持清醒,不被那天兽将神智捻灭。”情木精灵认真道。
“你既然在这时将我唤醒,自是有了,帮我觉醒后,依然保持清醒的方法。”阿木说完,情木精灵便立时接道:“不错。不愧是曾经的万妖王,看来你不愿与我签订血契,也是因为早就猜到我有这个方法。否则,以你对亲儿的痴心,不会放弃任何救她的机会。”
“我也只是试上一试,罢了。”阿木轻声道。
这次轮到情木精灵,冷声反问,道:“试?以我对你们俩的了解,你是不会那亲儿的性命开玩笑的。所以,你一定有着几分把握,不然那血契,此时定然已经与我签了。”
“你便如此想要与我签那血契?它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我不信只是对你道行有益这么简单。”阿木继续逼问。
于此,情木精灵心知瞒不了阿木,遂直接坦白道:“上古情木,我的本体,很快就要枯竭。”
“……”阿木用沉默回应,因为他也没想到,这与天地同生的上古情木竟也会有枯竭的一天。
“这是为何?”
“你们现在所见识的只是这天地大劫的一点前戏罢了,若真叫那人降世,莫说是我,就是这天地都得一道把命赔给人家。”
情木精灵的话,让阿木有种置身无底深渊的感觉。他从来未曾想到过,当年他一念之间施展的血咒,竟会演变成今日的天地大劫,心头触动下,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时,情木精灵兀自接道:“若你能与我订下血契,我满足你一个愿望,作为代价,你对亲儿所有的爱,便会为我所有。如此至纯至真之爱,甚至有可能让我生出情种,那样即便天地大劫爆发,我亦可以凭此情种,得以重生。”
“你刚才说,代价是收走我对亲儿所有的爱?”阿木疑惑问道。
“不错,你以为我要的是亲儿,其实不然,我要的是你对她的爱。”情木精灵说着,声音竟微微颤抖起来,似是有些难耐地兴奋被它压抑在不愿表露出来。
“若我与你订下血契,失去对她所有的爱,又会如何?”阿木犹豫了半晌才问道。
情木精灵似是有些意外,但仍很快答到:“失去了对她的爱,便不会再对她有爱意,在你心里她就会变成一个普通的朋友。”
“那我会不会忘了她?”阿木问这话时,声音听上去有些远,像是一边失神想着什么,一边又不忘问道。
“血契并不会让你忘了她,但你别忘了那心剑你若继续用下去,魂魄残缺太多,别说是她,就连自己是谁,都会记不得。”情木精灵见机提醒道。
阿木听完,没有回话,只静静沉默,没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终于,情木精灵有些等不住了,问道:“你不是急着去救人?怎么却一直不说也不做?”
阿木的思绪被打断,没有立刻回答,顿了一下才问道:“你告诉我,那想要天地二兽复生之人,我是否认识?”
情木精灵闻言一怔,愣了半晌才回道:“没想到,你竟已猜出那人的身份了?”
“果然是她……”阿木听完兀自说着。
情木精灵笑了笑,说:“这都是命数。”
阿木闻言,轻嗤一声,道:“命?我一向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