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平也明白了,乐不可支地说道:“经理,还说我是小河南蛋,你就是大犹太蛋!六毛钱一瓶的水果罐头,你卖一两块钱。还美其名曰是奖品,真亏你想得出来!”
胡杨摸着鼻子笑道:“这还不是跟你这个小河南蛋学的嘛。”
李丽平跺脚笑嚷道:“什么跟我学的,你这是早有预谋!”
胡杨苦笑道:“那就算是被逼上梁山,当了回强盗,废物利用吧。货压在咱们手上了。都是人家厂家的血汗钱。咱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东西,过期变质吧?”
宋君宝击掌叫好,兴高采烈地叫嚷:“好!咱们就算是不赔不赚,把那些东西都推销出去,也算是功德一件。林子,真有你的!林子,你是不知道啊!这些天我都不敢去库房,一见那些水果罐头,我就脑袋疼。这下好了,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胡杨无奈地苦笑道:“我这也是被逼无奈,总不能眼看着那些血汗烂掉,才想了这么个不损人还利己的损招。这种招数,偶尔为之还行,绝对不能奉为金科玉律。”
宋君宝端起茶杯,乐的眼睛都没了,说道:“来‖.≠.o≤,预祝我们成功,干一杯!”
三人碰杯。胡杨正色地说道:“说干就干。宋哥你找公园谈,事情成败这是关健。我和李襄理这就开始筹备策划。宋哥,有问题没有?”
宋君宝笑答:“这能有什么问题,送钱和名誉上门,公园领导不乐颠馅才怪。问题在于得给他们多少好处,才能把他们拿下。”
胡杨摇头笑道:“那就是你的事,我就不管了。”
经过紧张忙碌,大龙工贸公司春节游园活动筹备工作,已到尾声。报纸电台电视台,都做了宣传报道,海报贴遍大街小巷。可以用家喻户晓,老少皆知来形容。
然而,活动还没正式开始,麻烦事便接踵而至。政府、公安、工商、税务、银行、法院等。只要有dian权力的市区两级的机关和个人,便都跑来索要优待票。就是不花钱的票。连广播电视局这样的清水衙门,都跑来伸手。
为此,大龙贸公司召开会议,商议应对之策。
先是李丽平襄理介绍情况,最后,她愤愤不平地总结道:“到目前为止,除去文联、妇联、残联,没找咱们要票,有名有姓的组织和部门,基本上都来过了。”
鸟枪换炮西装革履的郑光明,抹着油滴滴的脑袋,一脸不耐烦地说道:“我当是啥大不了的事,就这么个破事,也值当开个会。要就给,不就完事了嘛。这些大爷,哪个也得罪不起。得罪了他们,说不定什么时候,找个借口给你个小鞋穿穿,咱们就得吃不了兜着走。给,都给!”
李丽平扫了郑光明一眼,看着胡杨和宋君宝,提高声音说道:“经理、宋经理,据我们粗略统计,市区两级,有上万的人都能管着咱们,是不是都得给?要都给了,加上他们的家属,少说四五万。咱们也甭卖票了,光他们就把公园挤满了。”
郑光明不由地吸了一口凉气,喃喃:“咋这么多?”
李丽平瞪了郑光明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郑经理,就这样,我们还没把福利厂、肉联厂、火葬厂等都算上。这些石头子虽小,保不住哪天,就绊你一个大跟头。”
李丽平实在有dian看不惯郑光明那股劲儿,自己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又跑这指手画脚。昨天下午,郑光明总算从广州回来。帐虽然对上了,但给公司造成的直接损失,就五六万,却还对损失不以为然。但她拿郑光明没办法,只好暗暗地刺他一下。
郑光明一听这事此棘手,把脑袋一缩不吭声了。
宋君宝就看胡杨,大家也都看他。胡杨一言不发,默默地抽烟。赵广大憋不住了,说道:“一张不给,爱谁谁。就是市委书记和市长来,咱也是属鸡的,不尿他!”
胡杨吐了一口气,淡然地说道:“也只好此了。”
郑光明又把头伸出来,用一种教育的口气说道:“这怕不妥当吧?得罪了谁,以后都没有咱们好果子吃。我的意见,还是再想想,不行的话,咱们就忍个肚子痛。”
郑光明的话,把胡杨的怒火勾起,他啪地将手中的茶杯摔了,怒吼起来:“这也忍肚子疼,那也忍肚子疼!我问你,咱们有多大肚子够疼?又有多少家当够败坏的?公司的钱,都是员工父母的血汗钱!不是他们自己的血汗钱,就是借的别人的血汗钱!咱们不能不是自己的钱,就不当钱吧?实在不行,干脆还是算帐散伙拉倒!”
国祥去广东找郑光明,没找到。郑光明一直躲着国祥。后来钱花光了,实在没办法了,给公司打电报要钱,公司汇了二百块钱才回来。
郑光明回来,不但不承认贵重西装是重大失误,过期挂历是有意为之。还振振有词埋怨胡杨和宋君宝,不给他打款,以至走私彩电功败垂成,失去赚大钱的机会。
对此,胡杨和宋君宝,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忍了。可郑光明却不以为然,走到哪说到哪,喋喋不休地为自己表功。
对此,胡杨是一忍再忍,这会终于忍不住了。
郑光明翻着白眼说:“散伙就散伙,有啥了不起。依着我,搞上一百台走私彩电,少说十万二十万挣回来了,用得着在这种蝇头小利上斤斤计较吗?”
宋君宝火了,腾地站起来,怒斥郑光明:“还不闭上你的臭嘴!依着你,依着你哭都找不到他爹的坟头!华升公司弄了一百台走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