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嘲笑,尤其是后面那句你的江南哥哥,怎么听,都好似带了一股子……酸酸的醋意。 [
这个念头一窜出脑海,秦虞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可能!一定是她想多了,想多了。
抿了抿唇,压下那莫名的想法眼神略带闪躲的看向宋漠,故作镇定道,“当然不,我只是想问你我的衣服在哪里。”
话落,肚子又一次很合时宜的叫了两声。
秦虞恨不得立刻就晕死过去,垂眸恶狠狠的瞪了两眼不争气的肚子,嘟着嘴抬手在上面戳了两下,模样十分的可爱。
男人侧目静静的看着女人的小动作,修长的眉眼间,有淡淡的笑意蔓延开来,好似结了冰的湖面上,略过一阵春风似的,煞是好看。
“张妈,把她的衣服和鞋子拿来。”话音淡淡落下,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温良。
秦虞听到话,抬眸,看向男人,有些发怔,这男人,怎么忽然这么好说话,不为难她了?噢,还真是一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在卫生间里快速的换了衣服和鞋子,离开时,视线落在男人的卫衣和五分短裤上,那上面,还染着她的气息,想到她和他的气息曾这样相互交融,交缠痴绕,莫名的,心头一阵悸动。
看了几眼,收回视线,吐出一口气,走出卫生间。
本想目不斜视的走出去,谁知,眼神竟不受控制的飘向餐桌旁,落在男人的身上。
阳光下,男人侧脸清隽俊逸,端着瓷杯的手指白皙修长,清高淡雅,迷得人移不开眼。
忽地,男人转过头来,空气中,隔一段距离,两人的视线相对,男人的眼睛黑亮如钻,深邃悠远,秦虞忽地脸上一烫,微微一怔,快速的移开了视线,胸腔里,心脏却疯了似的猛跳起来。
垂眸,加快步子,故作无事的朝着门口走去。
男人淡然的声音却不紧不慢的传来,依旧悦耳,快速而流利,好似流畅的音符,“记着还我的钱,一共是一万三千八,打过折的,不要讨价还价,再见。”
一万三千八?什么一万三千八,不就是汽车蹭了一点儿皮吗?这男人也太……腹黑了!
刚要开口,就见男人黑色的瞳仁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漆黑,幽暗,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好像要看到她的心里去,秦虞盘旋在舌尖的话,忘了说出口。
男人却已开口,仿佛洞悉了她的内心似的,一段话说的极其流利,仿佛都不用思考似的,“先不要急着展示你粗鲁的一面,家里的沙发,打碎的两只酒杯和那株小水杉,任何一样,都不止这个价,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感激我,我给你三天的时间筹钱,三天后我会准时出现在你家,慢走,不送,哦,顺便关上门。”
秦虞气的都快炸了,这小心眼的男人怎么这么记仇,她不过就是喝醉酒损坏的他家里的某些东西而已,那些东西在他宋漠的眼里怕是连毛都不算一根吧,他居然要她还?
这是赤裸裸的趁火打劫啊,她不就是弄坏几样东西,这斤斤计较的男人,分明是想为难她。
看他那副悠然自得,若无其事的模样就知道,这个男人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老虎不发威当她病猫啊,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看来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她秦虞的厉害。
攥了攥拳,深吸一口气,迈步。
刚迈出一步,却听见男人淡淡的声音,从他的薄唇里溢出,“你再不走你的江南哥哥就该找到我家了,还是说,你想让他知道你在我家过夜并且爬上了我的床?”
秦虞紧紧的盯着男人的侧脸,怒气腾腾,他却静静的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吃着饭,看都不看她一眼,好似一尊漂亮的雕塑。
真是忍无可忍!
把手往腰上一叉,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以为我愿意爬上你的床,我是喝醉了好吗!”
“喝醉了也并非意识全无,至少你的潜意识还存在,现在看来,你的潜意识里,一直有着想要爬上我的床的念头。”
“……”我靠!
秦虞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男人怎么会如此厚颜无耻,咬了咬下唇,口不择言的蹦出一句,“那你今天早上还吻了我呢,这么说来,难不成宋先生的潜意识里也一直想吻我?”
话落,才发觉,不远处有一道微妙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是一直在旁边忙碌的张妈。
秦虞恨不得立刻咬舌自尽,可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怔忪间,却听见男人淡淡的声音又一次落下,“哦,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听你坐在我的卧室里说一早上的废话,太聒噪。”
秦虞觉得自己真是要炸毛了,这个男人……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站在原地,身子轻轻发颤,死死的盯着男人,眼神犀利,却见男人忽然轻轻的暼了她一眼,那眼睛,幽深,黑亮,甚至,带着一丝不明的意味。
心头忽地一颤,男人的目光,好似射进了她的心里,那是一道亮光,惊艳了她的一道亮光。
奇迹般的,那些怒火,淡了下去,脸上,慢慢烧了起来,有热气一路蔓延到心底。
半晌,有些促狭的收回视线,转身,“钱我会还你,别出现在我家。”
静安区。
一栋别墅安安静静的坐落在阳光中,白墙红瓦,有着遗世独立的般的清贵,与之融合在一起的空气微寒而清爽,拂在面上有股湿冷的冰意。
秦虞下了出租车,一路小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