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
五哥打起精神头立直了脊背,“是,大小姐。”
“呜呜……五哥……”
“呜呜……五哥……”
五哥揪着五官揪的整个刚毅俊朗的脸蛋快成小笼包了,他递给许之阳一张纸巾,轻声说道,“大小姐,你别这样啊。”
许之阳穿着拖鞋,抬腿就踹上了他的胸口,随即站起,拿了桌子上厚厚的一摞资料,一堆一堆的往他身上砸……
“是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是不是?顾凌才不会找这些什么女明星女模特陪她睡觉呢,呜呜,我不过离开三年呀,你还给她一天换一个新的,你当她是皇帝呀?!”
五哥挑起两条粗重的眉毛,不大自然的撇过头去,“没一天换一个,这得看皇上心情。”
“……”
许之阳皱着眉毛瞥着嘴唇狠掐住他的脖子,“顾玄武,你混账啊啊啊啊啊啊……”
五哥小心地扯开她的手,咳嗽好几声才换过气来,脸都憋的有些红了。
“大小姐,男女授受不亲呀。”
许之阳难过的皱紧了脸,空嚎一声,又开始跺脚尖叫,“顾凌顾凌顾凌顾凌,我烦死你了。”
五哥无奈地揉揉纠结着的脸,颇不满地嘀咕出声,“这事说起来还不是得怨你。”
许之阳颓然地坐下沙发,更为不满盯着他,“怪我什么?”
五哥叹气,一手握紧了的茶杯,另一手的指尖在杯沿缓缓摩挲,“大小姐许是忘了。”
许之阳愕然,“忘了什么?”
五哥看她一眼,一口将被子里的白开水喝光,“忘记什么叫相依为命。”
“你说要出国,头儿她是笑着答应的吧。”
许之阳不由得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那年她高三,她是听同学说,美国的医术特别发达,而顾凌的身体一直不好,虽然都不是大毛病,却够繁杂,她想……她想学会很高级很厉害的医术,什么都要会一点,好照顾好她。
所以那一天,她回到家,兴冲冲地欺上正在做饭的顾凌背后抱住她,腻了好一会儿。
而她,正在认真地做着糖醋鲤鱼,拿着锅铲给鱼翻身,由着她挂在她背后。
她终于开口,“顾凌,我想出国。”
她其实很开心,她想着要学很多很多东西,然后回来以顾凌的身体为己任。
她记得,她关了火,于是醋鲤鱼,但十分的兴奋,令她也没怎么在意。
她记得顾凌笑着问她,“去哪?”
“我想去美国留学学……法学。”许之阳半路还是给羊头挂上了狗肉,她想回来的时候,给她惊喜。
顾凌摘下围裙,只是笑,如今想来,那眼神中是否藏着寂寥她没注意,只是见她连一份惜别之情都没有却是有些伤心。
“好。”她说。
委屈地感觉逐渐占领她的心扉,许之阳执拗地昂头看她,戳了戳她的肩头,“顾凌,你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她说,“照顾好自己。”
许之阳终于还是委屈了,她泛着泪光抱住她,“我舍不得你。”
顾凌没有回抱她,只是沉默。
她记得,那一夜,她没有回家。
早上是五哥送她上学,她问顾凌去哪了,五哥说公司突然有点事,出差了。
第二天晚上,她还是没有回来。
第三天早上,五哥带着她去了机场,她还记得自己当时茫然诧异的心情,还有心慌,“这么快?”
她的愿望轻易达成,她却只有心慌。
五哥点点头,“手续全部都已经办好了。”五哥顿了顿,“头儿说,她多办了一份,大小姐如果想带什么人一起走也还来得及。”
许之阳摸不着头脑,“带什么人?”转而欣喜,“可以带顾凌么?”
五哥轻蔑地笑着摇头,“她不会跟你走。”
那笑,她还记得,好像她有多不自量力。
她有些伤心的走了,甚至没有来得及和顾凌好好告别。
但她想,她会回来的,她知道顾凌会等她回来。
许之阳安静下来,不解地望向这个顾凌最为信任的男人,“顾玄武,你的话……有什么含义么?”
五哥的脸上呈现几近就义的刚毅,又带着深刻的心痛,他张了张口。
“你走后,她连续七天都没睡不着觉,医生说她神经衰弱,需要陪伴,你知道,我是个男人。
“于是我就请了那些人,头儿不肯,我就弄了那些体检报告,而且不许告诫那些女人不准接近她,只在一边陪着就好。”
他们都知道的,顾凌有着严重的精神洁癖,没有那些报告,她不肯的。
五哥苦笑,“晚上过来,早上出去,实打实的床伴关系,可算把我的名声毁完了,现在道上都传我性无能呢。”
“噗……”
许之阳举起手,“原谅我不厚道的笑了。”
五哥垂下头,刚毅的脸颊有些沉重,他沉默了好久。
“回来了,就不要走了,别让她伤心了好吗?”
许之阳也沉默下来,“五哥,我从来就不想走,就算是当时。”
花季少女的一个美好愿望而已,怎么可以实现的那么快?让她措手不及。
许之阳抿抿嘴唇,试探着问道,“五哥,对顾凌来说,我很重要么?就……不可以喜欢我么?”
五哥表情古怪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大小姐,其实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我刚刚所说的,并不是全部。
他忘不了她那一夜喝的酩酊大醉,他忘不了顾凌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