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就大二了,不再是高二的小女生,再好的朋友也要保持距离。

何况秋宝有未婚夫,不识趣的话容易招人嫌。

所以,搬出去是必须的,等好友度过这次难关再提出。

春妮漫不经心地看着外边马路,心里盘算着自己的未来景况。

“……是,我就是,今天下午三点去面试?好的,我一定准时到,谢谢。”

诶?这声音好熟悉。

春妮愣了,往后瞧了一眼,果然是苏玲苏老师。

……

“苏老师改行了?!”秋宝听罢消息吃惊不小,“什么时候的事?”从京城回来给她送手信过去,没见她提这事。

“好像是放假前,她原本跟高三的,高考完她就不干了。而且她今天去面试图书管理员,好像一点儿都不在乎工作上的落差。”春妮耸耸肩道。

秋宝沉吟片刻,“知道她什么原因不干吗?”

“她说嫌学生烦,家长也烦人,不想干了。我回头去了一趟她工作的高中问过,貌似是她得罪什么人了,校方找了个借口把她开了。”

话说到这里,她忽然语气停顿了下,若有所思地望向秋宝。

秋宝立马猜到她在想什么,于是给王标打了电话让查查苏玲的事是否跟她有关。

最近她事多,身边的人能倒霉的都倒霉了,苏玲平时很少跟她来往,但庞医生在校曾护过她一次,不知有没关系。

“她让我告诉你,遇事要淡定多动脑筋,别动不动就使蛮力。现在是法治社会,被人逮住把柄谁也救不了你……”春妮把苏玲交代的话说了一遍,神情微黯。

假如是真的,她既替苏老师愤不平,更替好友忧心,这桩桩件件的糟心事何时方休?

“哦,我知道了。”秋宝非常淡定地说。

经查方知,苏玲果然是受秋宝牵连的,郭盈找人投诉苏玲私下里给学生补课收钱。补习的学生高考成绩不理想,家长们深感受骗一气之下才投诉她。

原本该撤销苏玲的教师资格,王标他们找人出面保她,所以校方只将她开除了事。

事实上,苏玲确实给学生补课了,但没收任何费用。

那是几名学习成绩中下水平的学生,苏玲见他们对高考很紧张,于是利用课余时间替他们补课,免费的。

可是,就在今年高考前,苏玲的银行帐户不知怎的多了一大笔钱,汇款人正是那几名学生的家长,他们口口声声说是苏玲要求他们汇的。

苏玲是自己孩子的班主任,作为家长不敢不交,怕孩子被她疏忽。

学生们也承认苏玲提过要交补习费。

还有人说苏玲每年教师节还暗示学生们给自己送礼,这一项罪名虽然找不到证据,仍被按在头上成为她被开除的借口。

幸好,这些脏水最后洗刷干净了。

不等王标他们找人,她的丈夫庞医生不知托了谁找来一名厉害律师,声称要状告学校与学生家长们诬陷,光凭银行帐户那笔不明来历的钱不足以定苏玲的罪。

她不光是给那几个学生补课,她每年都给差生补课,已经毕业的学生们可以证明这一点。他们得知老师被诬陷的消息,纷纷请假赶来证明老师的无辜。

后来,那些家长受不了对方律师的步步紧迫,最后坦言承认因为孩子成绩不理想才这样做,并向苏玲道歉求私了,那笔钱作为精神赔偿金不用还了,校方也转了态度。

苏玲没要那些钱,也没回校继续任教,打算在外边找份工作度日就算了。

以她的性格,有这种决定秋宝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

由于事情得到解决,不再任教是苏玲自己的决定,就算秋宝知道也没用。

所以王标他们没告诉她,省得她烦心。

正如他们所虑,秋宝没打算劝苏玲。

苏玲今年三十好几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自个儿清楚,她尊重她的决定。

但是,郭盈不可放过。

当天晚上,秋宝的灵识全城搜索,在一个私人游泳池里找到了郭盈。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和几位闺蜜好友泡在泳池里有说有笑。

聊得开心时,有人发现水下浮着一大片黑头发。

“喂,那人是谁呀?闭水好厉害!快十分钟了。”其中一个女生惊讶地指着那堆散开的头发说。

众人这才注意到游泳池里貌似多了一个人,因为人多,她们没往别处想,有人在头发旁边拍着水花:

“喂,起来起来,你谁呀?这里是私人游泳池,谁把你放进来的?赶紧出去!”

对方顺从地从水中抬起来,同样穿着泳衣,脸部完全被头发遮住。

“这是谁呀?”

郭盈的一干好友们议论纷纷,“方南,是你家佣人的亲戚或者谁吧?现在的下人很多都不懂规则,以为主人家的地盘任她们玩。”

“可不是,我家保姆更离谱,趁我和我男朋友上班居然跑到主卧躺我们的床,幸亏我有先见之明家里装了监控……”

正说着,那人突然沉下水去。

大家气得哗哗叫时,郭盈感觉脚腕被一只冰凉的爪子抓住,来不及尖叫已被扯进水中。

浮荡的水光中,一张青白的脸出现眼前,与她对视的黑眼睛睁得乒乓球那么大,眼神幽暗深不见底,殷红的两片嘴唇裂开呈笑状:

“郭……盈……”

郭盈受不了刺激,手脚乱划几下咕咕噜噜喝了好几口水,眼皮一翻,晕在泳池底下……

第二天清早,春妮跑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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