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辟、辟邪?
秋宝斜睨他一眼,候杉误以为她想问为什么,便解释说“有人发现一些怪异现象,目前尚未明确先不跟你说,为了安全最好预防一下。姥爷、龙叔他们已经给了,你宿舍里的几个女生,还有范玲,春妮,呃……还有谁?跟你比较好的还有哪位?”
“没了。”就那几个她已经嫌多了。
“那你收好,明天回校记得给她们。”候杉慎之又慎地交代说。
把小盒子搁在她的桌上,然后他回自己的书桌戴上耳机。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
秋宝见他进入学习状态,本想继续练字,但眼睛老是不受控制地瞄向盒子。
辟邪?她完全感受不到灵气,会不会给人当成冤大头宰了?记得他说过主家要用符,同样得付款交易。
她忍不住搁下笔,伸手取过盒子谨慎地打开瞧了瞧。哦,是几粒细小如杞子的澄黄透明橄榄型珠子,小巧可爱,珠子里边错落分布好些红色的字体,系着一根金黄小绳结,显得别致好看。
嗯哼,她就是邪,试试看什么反应。区区几颗没灵气却能辟邪的小玩意,凭她的能力不用回避,大不了被灼伤,小小伤痛她受得住。
秋宝伸出魔爪探入盒子,碰到了碰到了真的碰到了……喵?逗她呢?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象征性地麻痹一下也好嘛!
还辟邪呢!辟个叉叉,骗钱的吧?
秋宝两道秀气的眉头一上一下地纠结着,神色古怪地瞅着那个盒子。
就这水平,管用?
忽然对面传来一声轻笑,“你在干嘛?”
秋宝抬头,正巧望入一双黑亮噙笑的眼睛。候杉背靠着椅子,戏谑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不时瞧瞧她那只伸向小盒的爪子。
好,正要向他反映,完全没作用的护身符会害死人的。
“你确定它们有用?”拿起珠子晃了晃,嘿,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你觉得没用?”他不答反问。
当然了!她邪气最大,尽管对她无效,至少有些反应吧?例如有些麻什么的。
但这个原因不能说,秋宝苦恼地搓搓额角。
“不是瞧不起你们家的法师,它们好像一点儿灵气都没有,会不会作用不大呵呵……”讪笑中。
候杉噙笑解释“这是普通的护身符,起作用的是里边的符号,不用灵气,主要防备的是游离世间的亡灵。对付小妖小邪有些作用,像海棠那样的就不行了。神隐士虽是问题儿童,好歹有个神字,对你没反应很正常。”
灵气是不用钱,关键是用钱也很难买得到,能省即省。对付怨灵而已,没必要那么破费。
被他一语道破心思,秋宝讪讪然地哦了声,“……原来是这样子。”小子眼睛忒毒。说真的,这会儿她有些体会钱瑶说的自卑了。
罢,赶紧练字,省得再被人看笑话。
见她进入练习状态,候杉兀自笑了笑,这才把注意力重新回自己的视频上,时而瞧一眼对面看看她在干什么。偶尔两人视线对上,一个皮笑肉不笑,赠个白眼;一个见状觉得好笑,温柔俊秀。
山有树兮树有木,心悦君兮君亦知。
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只要那个人在,不管是动是静,都是眼前最美丽的风景。
……
程月最近觉得头晕脑涨,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才走几步路就嫌烦想找个角落猫着,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上课不知老师在说什么,下课不知自己去过哪儿。
董敏敏那天的怪异表情一直萦绕脑海,不知怎的,竟让她日夜难安。她最近每天晚上都做梦,梦回那天在医院临走前的场景,董敏敏的话像咒语一般缠着她,直到梦醒。
“程学姐,你的腿好美,我好羡慕……”
不,不美,她是字脚的你别羡慕。
每次醒来,发现自己被惊出一身冷汗。
每次从梦中醒来她都好想哭,想搂着一个人哭诉自己最近的神经衰弱,让他为自己挡去一切恐惧。现实是,她只能抱着枕头缩在床上独自流泪到天明。
那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与心悸让她很烦躁,她不晓得自己到底怎么了。
在家是这样,在学校也是,怎么也躲不掉。她曾经试图跟父母说,可惜没用,他们忙着上班,骂她想偷懒不上学,然后用一大堆譬如“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论调教训她。
她只能逃回学校,至少在上课时间她一回头就能看见他。看他一眼,她心里才能稍微安定下来。
可是,他一下课就不见影了,她趴在教室走廊的栏杆静静地等着。
没过多久,便能看见他和那个女人一起有说有笑地离开学校。每到那一刻,那层护着她的盔甲仿佛被人硬生生地剥开,令她安全感全无。
他是她心目中最完美的护花使者,可惜他护的花不是她。
她最喜欢穿短裙,人人都夸她有一张标致的脸,和一双优美的腿形。所以不管天再冷,她宁可多穿两条打底裤也不肯穿裤子。
美丽的事物不该藏着,应该露出来给大家欣赏。
如今不同了,她破天荒地网购一大堆长裤把自己的腿裹得严实。她对长裤没有审美的触觉,加上心烦意乱,买回来的长裤和上衣不搭配,穿得跟大妈一样。
她风格突变,惹来不少同学取笑的目光与议论,纷纷猜测她要么是病了,要么是看上哪个乡土男生为他改变。
那些议论声程月略有所闻,可她不在乎,因为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