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里住了一个星期后,张天师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我和张天师带着鬼儿子坐上了返往广州的汽车。
一路上,我却没有什么话,确切的说,我应该是找不到什么话可说了。
或许,这次回去过后,我就会回一趟家,或许在家里守着老爹那半死不活的棺材铺,这一辈子,也就如此安生度日了吧。
至于鬼儿子所谓的借三年的命上我的身,借了也就借了,我也不想在去要回来。
云苍的消失,犹如我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失去了一般,最珍贵的都失去了,多活三年少活三年又有何意义!
与其行尸走肉的一般活着,还不如在这有生之年顺其自然。
我看着车窗外不断向后移的景物,忽感人生也是如此,经过的一切,皆过眼云烟,或许看到途中有美丽的风景,想停下来欣赏,可汽车一直在往前,只将那份美好留在心里便罢了。
“爹,你看,前面就是广州了。”我记不得坐了多长时间的车,只记得我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鬼儿子这个时候突然跳到我怀里对我说道,我才看见原来我们就快要到广州了。
“嗯。”我对鬼儿子回应,却面无表情。
再次看向车窗外,慢慢的由路上的树木渐渐变成了楼房,只听见鬼儿子回到座位上坐好轻声叹气。
又是一个小时的车程,我们终于到了番禹。
张天师提前已经告知了黄有才,是黄有才亲自来接的我们。
在酒店的一番梳洗过后,黄有才在酒店已经备好的饭菜,我将没有将鬼儿子留在我屋子里,而是带着他一起前去,如今鬼儿子的身体已经长成了一岁多的小娃娃样子,也不在乎黄有才是否疑惑了。
或许黄有才疑惑,在经历过鬼胎上身的事件后,对于鬼儿子这么能滔滔不绝已不足为奇。
“这次多亏了两位,解决了这个事情比救了我一命还要重要呀。”席间,黄有才不停的对我和张天师道不完的感谢。
作为一个商人而言,似乎影响了市场和金钱便是不可饶恕的一般。
“诶,客气了客气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张天师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和黄有才碰杯。
这一句话,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张天师。
他一仰而尽后,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我久久没有离开,他却感觉到是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是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云苍救我们脱离高石窟的时候,不也是说受人之托么。
我何时何地,都在想念云苍。
黄有才见状,不明其意,哈哈大笑后端起酒杯对我说道,“多亏关兄弟帮忙,老哥什么感谢的话也不说了,一切尽在酒杯中,来,这杯酒,我敬关兄弟。”
黄有才说完先干为敬,我也仰头一杯火辣的烈酒下肚,辣得我喉咙疼得无以复加,整个前胸和肚子里一片火辣。
不过,片刻过后却让我有一种释怀!
我接二连三的倒酒,再喝酒,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飘飘忽忽。
张天师知道我心里有事,本是想劝我,被黄有才给拦下了,他说,“欸,年轻人,就应该豪放一点。”
这个期间,我隐约记得黄有才再问张天师,让我们留在广州多住些时日。
“不了不了,过两天,要得准备准备回一趟老家去看望看望。”张天师一面委婉的拒绝,一面也是不想再过于和黄有才纠缠而已。
黄有才是一个生意人,这次我们只是帮了他的忙,在张天师眼里,我们也是另类的生意人,黄有才,充其量只是我们的第一个顾客而已,或许今后还会遇到更多像黄有才这样的人,世界如此之大,那个时候,到底谁是谁,谁还会遇见谁,也是一个未知数。
我又是一杯酒下肚,突然看见黄有才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袋子放在张天师的面前,“这次麻烦两位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张天师也就笑笑的收下了。
那天晚上,我烂醉如泥,也不知道期间说了什么胡话了没有,第二天一早醒来,头还昏昏沉沉,鬼儿子说是张天师将我扶回来的,我吐了张天师一身。
此时张天师不在酒店,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去洗了个澡,也好让自己清醒清醒。
出来时张天师已经回来了,将一碗米粥放在我面前,自己却和鬼儿子开始吃着另一些东西,鬼儿子说,“爹,那碗粥是你的。”
我看了一眼他们俩鸡鸭鱼肉,而我自己却只能喝粥,不由得有些不爽起来。
张天师用筷子将我伸出去的手拿开,“诶……你不能吃这个。”
“为什么?”
“你昨晚喝了那么多,吐得一塌糊涂,一早滴水未进,怎么可以吃这些东西,呐呐,酒店的早饭吃得发腻,这是我亲自出去买的,你喝粥就行了,养胃。”
然而这个早上的早饭,是在我蹲在墙角看着鬼儿子张天师吃饱喝足后的表情下吃完的。
不过话说回来,张天师想得倒是周到,休息了一两个小时,我也没有了难受的感觉,还是犹如往常一样生龙活虎。
张天师在这期间一会儿出去一会儿又回来,最后拧着几件衣服就进来了。
我问,“什么鬼?”
他说,“这地方没有鬼。”
原来那是我们的穿过的衣服,张天师已经叫酒店的人给洗干净了,我忽然有一种感觉,似乎又要离别一般。
然而我刚想着,张天师就坐在床上叹气,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