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秋道:“一直打猎也不是办法,我们总不可能一直不吃饭。”
“还能怎么办,我们跟悠竹老人说去!” 韩默道。
“这样治标不治本,悠竹老人毕竟不是分管我们起居的人。何况我们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证明就是顾迟舟在背后搞鬼。” 叶落秋摇头。
“就算我们告上去,把这个杂役弟子赶走了,也会有新的杂役弟子进来。顾迟舟他们则说不定会变本加厉,换着花样刁难我们。” 叶落秋冷静地分析道。
韩默眼睛一亮,突然道:“我有办法了!他不是买通了杂役么?我老韩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我也可以用财帛去利诱杂役弟子!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他可以,我们不可以。”
官卿卿拍手笑道:“这个方法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他也每日吃白饭试试!”
叶落秋沉吟了一下,却道:“不太可行,别忘了韩默是离家出走的,就算用这种方法,金银也总有用完的一天,顾迟舟却有整个顾氏撑腰,怕是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
“另一方面,这里毕竟是仙门,杂役弟子也是修行者,金银财帛在凡间或许无往不利,但在修行界却不见得行得通。若顾迟舟利诱杂役的并非钱财,而是丹药法器秘籍等资源呢?这些对杂役弟子来说才是最大的诱惑,而对于修行世家的顾氏来说,却根本不值一提。”
韩家即便再富可敌国又如何,到底是凡间的富贵,在修行界是无法和顾氏抗衡的。更何况,离家出走的韩默,和有着顾氏支持的顾氏嫡子比起来,高下立判。
二人一听,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半晌,韩默急躁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要受这样的委屈,拿他没办法了?这也太怂了!”
“遇到这种事情,要么退避,要么反击。我们也不是毫无办法。” 叶落秋却淡淡一笑,意有所指地看向薛沉。
薛沉抬眸与叶落秋对视了一眼,依旧没说话,只丢了根枯枝进火堆里,爆起细碎的噼啪声。
到了午后未时,众弟子们要去做为演武场的玉露台习练剑术。
玉露台在尘寰殿北边,是一方地势较高又巨大的六边形露台,平日台上山风凌冽,是弟子们习练武艺的地方。整座高台以汉白玉砌成,正中央刻画着阴阳八卦阵,四周山花烂漫,云霭缥缈,景色十分秀美。
玉露台钟声响起,众弟子各取一柄乌木剑,按照阵型排好,就见一把闪绕着华光的重剑划破层云,自天边朝玉露台飞来,甫一落地便化作一名白袍男子。
那男子便是这几天负责教授他们剑术的三师兄——原存道,他与仙归楼处负责接引他们的四师兄商师道,都是无相峰执法长老无胤真人的入室弟子。
原存道是白金天灵根,二十三岁的年纪修为已至筑基中阶,身为剑修,剑术亦是十分厉害。他永远冷着一张脸,看起来很不好说话的样子,因此尚且年幼的众弟子都有些畏惧他,见他来了分分噤声,玉露台刹那间便安静得落针可闻。
原存道一句废话也不说,翻手直接化出一把无鞘利剑,提剑起式,开始演练一套剑法。
他脚踏九宫,步法飘逸如游龙潜渊,动若白猿攀枝,静若浮光掠影。翻身似飞燕,滚地不沾尘,一开一合间仿佛蕴含了天地自然万般变化。
原存道将这套剑法完完整整练了一遍,然后又一个剑招一个剑招拆解开来,一边演练一边解说:“这套剑法名曰九天玄元剑法,共有九式,乃玉华宗开宗先祖玉虚子上仙所创。虽为入门剑法,要练好却非易事。此乃第一式剑破宵云,主要以撩、刺、点、挑为主,以普天下众派剑招为基演化而来,可破敌上三路任意剑招。”
话音刚落,他便已收式站定,归剑入鞘。末了道:“今日所授之剑招尔等务必仔细专研,今后我每十日来此授一式,能够领悟多少端看尔等悟性了。”
说罢,他便运起御风术,化作一柄光剑绝尘而去,众人莫不目瞪口呆——原存道修为果真高妙,年纪轻轻不但已练出做为本命法宝的仙剑,竟还可化剑而行!
一旁负责监督他们训练的玉华宗普通弟子,王绍师兄拍拍手道:“回神了回神了,看你们一个个五迷三道的样子,努力修炼才是正理儿!接下来尔等便自行练习吧。”
众弟子纷纷回过神来,也各自提剑练习起来。
薛沉虽平日惯用刀,但剑术也丝毫不比刀术差,这九天玄元剑,他更是早已学过。因而此刻练习起来自然流畅,毫无滞涩。
不过一会儿,平日负责照看他们起居的陈绮罗师姐似乎有事,过来对台子上正指导弟子们练剑的王绍附耳说了什么,王绍点点头转身对众人道:“我有事要离开一阵,去去就回。尔等自行练剑,不得生事玩闹,不得提前溜回尘寰殿,若违规矩必受重罚!”
说罢,王绍与陈绮罗各自踏上本命法宝绝尘而去。
见无人监督,本就都是一群半大孩子的少年少女们欢呼一声,一下子就各自跑开找自己的朋友去了,还在原地认真练习的少之又少。
薛沉就属于那群少之又少的人里之一,即便九天玄元剑整套剑法他都早已融会贯通,此刻却依旧一丝不苟的练习着第一式剑破宵云。
赵沛看不惯他那始终无波无澜的样子,平素本来就不对盘,又一直记恨着薛沉几次三番让他在众人前丢脸的私怨,如今见王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