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婵娟脸上的伤口都开始收敛,渐渐的有了好转,但是却留下了几道永不退去的伤疤,吴楚洁说道:“看她的脸,是真的毁了。”
小汤圆看着婵娟的脸,说:“这几天,太太一直照顾她,可是也挽不回她的容貌。”
吴楚洁瞥了她一眼,说道:“你也太天真了,太太照顾她,是做给老爷看的,至于这张脸,太太才不会多下功夫呢,留下疤痕,也是随了太太的心愿。”
小汤圆说“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不然等会儿太太来了,又要费一番口舌。”
吴楚洁说:“你说的对,咱们回去。”
回到西屋,吴楚洁看着垂死的滴水观音,心中隐隐作痛,三太太容貌毁了,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也不过留住老爷一晚,其余的时间,老爷不是去苏太太那里,就是独自睡在书房,她的心中涌现出深深的担忧。
不过有一点是真的,就是三太太的脸不复美丽,满脸伤痕很是丑陋,苏同勤确实没有再去后院,任由她自生自灭,而苏太太装作贤惠,一时半会儿的去照顾照顾。
一切的表面,都是这么平静,一直过了年,又是春天,河水里的鸭子成群,浮在水面上,愉快的游着,而苏同勤却沉郁着,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感叹道:“我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头发都白了,可还是没有儿子。”
苏太太漠然道:“是我对不住你,这一辈子都快过去了,也没给你留下香火。”
苏同勤叹息道:“算了,别说了,好在还有两个女儿,这家业无人继承,给两个女儿做嫁妆也是好的。”
苏太太看着苏同勤,猛然发现,他真的老了,说道:“其实,若再娶一房四太太,还是有机会的。”
苏同勤的眼睛湿润了,看着自己的发妻,说道:“不用了,我累了,这半截腰都进黄土了,再弄一个小丫头来,折腾不起,三太太原本也年轻貌美,只是如今却弄成这个样子,那张脸,看着就觉得可怕,让她走吧,我不想看着她。”
苏太太阻止道:“老爷万万不可,三太太不管怎么说也是姨太太,现在形同废人,赶出去又怎么生存呢?死了也不忍心,就让她住在后院吧,老爷不喜欢她,就不去看她,不就行了?”
苏同勤说:“也好,我不去,眼不见心不烦,就是她要麻烦你照顾了。”
苏太太微微一笑,说:“三太太的事情不麻烦,只是,前些天,有好几家来向咱们家的雪香提亲,老爷,您看。”
苏同勤脸上总算有了笑意,说道:“都是些什么人家?”
苏太太说:“有一家是城东的陆家,世代做瓷器的,生意虽然不比咱们绸庄大,可是人也挺本分。”
苏同勤说:“可以考虑,还有哪些人家?”
苏太太说:“还有一家是知府大人的长子,富察清和,比雪香大两岁,也到了适婚年龄,前几日让媒婆来提前,其实,富察清和与咱们雪香还是同窗呢,两人认识多年了,我看富察家比陆家更合适。”
苏同勤一听是知府的儿子,立刻笑着说:“知府大人家自然是最好的,只是人家是满姓,咱们是汉姓,能行吗?”
苏太太说:“有什么不行的,现在满汉通婚,已经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苏同勤说:“好,那赶紧让人去答复人家,就说咱们愿意,选个良辰吉日定下这亲事。”
苏太太说:“行,我这就差遣人去办。”
苏同勤问道:“还有哪些人家来提亲的?”
苏太太说:“比较显赫的也就陆家和知府家,至于别的人家,都是普通百姓,来高攀咱们的。”
苏同勤摇摇手,说道:“那就不用管他们了。”
苏太太回道:“哎。”
苏同勤说:“咱们家许久也没有喜事了,雪香嫁人,正好添添喜气。”
苏太太说:“知府大人是官宦人家,往后也有升迁的可能,嫁妆方面可不能马虎,如今也要好好准备起来了。”
苏同勤立刻接着说道:“嫁妆少了让人看轻,所以多准备些,我让绸庄的织坊织了几匹缂丝的衣料,还有一些金线银线穿宝石绣花的锦缎,都留给雪香,拿出三千两银子给她定制首饰珠宝,还有家里的房契田产,也分给雪香一部分,银票准备五千两,给雪香带在身上,去了婆家,也不至于受人欺负。”
苏太太笑着说:“我替雪香谢过老爷。”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尖细的声音:“大小姐多金贵啊,自从和我吵架后,离开家这么多年都没回来,这会儿要嫁人了,老爷真是大度,一下子就是一万多两银子,给她带走了,老爷,你也太偏心了。”
转身一看,吴楚洁在身后,苏太太说:“妹妹这是多心了,雪香嫁人,总要带些嫁妆走的,要不然也太寒酸了,丢了老爷的脸。”
吴楚洁急躁的说:“姐姐这话说的,就像我多吝啬似的,嫁妆一千两银子绰绰有余,听闻是知府大人长子与雪香成亲,那就看着他的份上,再加上一千两,两千两银子足够了,动辄就是上万两银子,咱们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苏同勤暴怒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脾气性格一点没改,那么自私,贪婪,我又没儿子,你也没给我生儿子,那些钱不给女儿,给谁?”
吴楚洁恨意十足,咬牙切齿的说道:“老爷,你怪我,没生儿子,当时我的儿子在肚子里好好的,就是因为你没听算命先生的话,孩子才没的,如今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