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太太每天都不再化妆,原先还算美丽的容颜开始显得有些苍老,苏同勤也觉得她老了,于是更加不想见她,婵娟却比苏同勤更加关注苏太太的脸色,她以为是毒粉起了作用,心中暗自窃喜。
一天深夜,苏同勤熟睡之际,婵娟披上衣裳,来到前院的西屋,吴楚洁说:“夜深了,你来做什么?”
婵娟说:“我来做什么,姐姐最清楚,何需过问?”
吴楚洁说:“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还嫌不够吗?”
婵娟说:“我知道姐姐很听话,都半个月下来了,那包药粉想来用完了吧?”
吴楚洁只好对付着说:“还剩一点。”
婵娟皱起眉头,秋水般的眼眸透着一股凌厉的光泽,像极了黑夜里的野猫,说:“还剩一点?那包药粉顶多用十天,我一直等着你用完了来找我,看来是我多想了,我若是不来,只怕你一辈子都不会来问我要下一包药,我问你,是不是你对大太太心存怜悯,减少了药量?”
吴楚洁说:“她杀了我的孩子,我哪里能怜悯她,只是杀人偿命,我不得不做的不漏痕迹,如果药量太大,只怕她毒发身亡,留下破绽,因此我们不得不小心,反正是慢毒,日子托的久一些,也没什么。”
婵娟说:“姐姐觉得日子拖的久一些没关系吗?我可没有你的好性子,只要她一天不死,我这心里便一日不安,你只记得加些药量就是。”
吴楚洁说:“好,我都听你的。”
婵娟往吴楚洁的手中塞过一包毒粉,转身离开。
在院落最黑暗的角落,还有一双跟我明亮的双眼盯着两人的动作,那就是苏太太,直到婵娟出了西屋的院子,苏太太这才消失在黑暗中,回到东屋。
小铃说:“太太,都快子时了,您怎么还不休息。”
苏太太说:“三太太真是心急,又去给吴楚洁送毒粉去了,看来,我的计划不得不实施了。”
小铃说:“她的心可真狠,看来她是决心要置您于死地,太太,都这时候了,不能在心慈手软了。”
苏太太说:“行了,我明日去西屋,看看吴楚洁。”
说罢,东屋的灯火熄灭了。
当朝阳升起的时候,苏同勤翻了个身,婵娟看着他说:“老爷,这么早您就醒啦?”
苏同勤说:“我不是想早些看见你嘛,所以不能贪睡。”
婵娟说:“老爷都大半个月没去绸庄了,不如今天我陪您去看看吧。”
苏同勤说:“人生苦短,钱是永远赚不完的,我只要有佳人相伴,就知足了。”
婵娟说:“都听说古代帝王为爱妃荒怠朝政,我还不信,如今老爷为我放弃生意,我相信了。”
苏同勤说:“咱们和平年代,何必和那些乱世佳人相提并论,咱们的逍遥日子,快活着呢。”
婵娟笑意盈盈,苏同勤说:“你说,我何必娶之前的两位太太,简直是个麻烦,直接娶你就好了嘛。”
婵娟说:“谁让老爷认识我认识的晚了,不过现在娶我也来得及,你把之前的大姐和二姐休掉,不久行了?”
苏同勤说:“休妻是有明显过错才行,不然会落人话柄的。”
婵娟说:“谁说她们没有过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就是第一等的过错,老爷休了她们也是应当的,到时候我给老爷生很多孩子。”
苏同勤求子心切,只得答应:“好,等你生下儿子,我都听你的。”
然而这些话都被站在门前的苏太太听见了,苏太太的声音沉闷但却有力:“走。”小铃也跟着出去了,小铃说:“太太,您别生气,老爷哄三太太的话,不能当真的。”
苏太太说:“亏得我还送紫薯糕去后院,竟然听到这样的龌龊话,不能当真吗?当初老爷为了哄吴楚洁生儿子,还不是狠心的把我关进柴房,不行,同样的事情不能发生第二次。”
小铃说:“那这些紫薯糕怎么办?”
苏太太说:“送去给二太太,走,去前院的西屋。”
主仆二人来到西屋,苏太太说:“妹妹这些日子都躲在屋里不出来,我这个做姐姐的许久没见到你了,这就过来看看你。”
吴楚洁说:“姐姐还惦记着妹妹,快坐下。”
苏太太祥和的微笑着说道:“今年刚做的紫薯糕,我送一盘来给你尝尝鲜,味道不错。”
吴楚洁说:“姐姐来看妹妹还带什么东西,太客气了。”
苏太太看了看吴楚洁床头挂着的香囊,说:“这不是我送给你的香囊吗?用着怎么样?”
吴楚洁说:“自从我把这香囊挂在床头,晚上也就不失眠了,闻着这股香味,比吃药好很多。”
苏太太假装疑惑道:“香味?这香囊里的香味用久了很是幽微,怎么还这么明显,给我看看。”
吴楚洁将香囊拿给苏太太,苏太太接过香囊,剪开一角,趁人不注意之时,将藏在长指甲中的一粒药放在其中,又煞有介事的将香囊里的花瓣倒出来,说:“妹妹,你看,这里面怎么多了这米粒大小的东西?”
吴楚洁惊慌的说道:“这是什么?”
苏太太说:“这好像是一种药,谁放进去的?”
吴楚洁说:“之前三太太来我屋里,玩了几下这香囊,会不会是她?”
苏太太说:“要是没有别人碰,就是她了。”
吴楚洁说:“我要去告诉老爷。”
苏太太说:“回来,你糊涂了吗?就算三太太给你下了药,老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