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柴房里,没有灯光,吴楚洁蜷缩在靠墙的角落,此时的心情恰似今晚的天气,没有月光,没有星辰,也没有夜风,沉闷的死寂,唯一的动静就是几只蟑螂快速爬来,啃食着被吴楚洁打翻的饭菜,她心中的恨意早已超越了对黑暗的恐惧,一直盘算着,将来出了柴房,要如何收拾苏太太和小铃。
一夜的时间悄然而过,听见院子里传来吴妈的扫地声,便知道已是清晨,她晃动几下身体,让酸痛的胳膊得到适当的放松。
苏同勤与苏太太却是熟睡了一整夜,仿佛时光又回到数年前,这个家里没有妾室,甚至没有女儿,只是两个人的纯真情感,然而这美好的感觉随着日出的朝阳变得烟消云散,苏同勤睁开惺忪的睡眼,说:“天亮了。”
苏太太说:“还早着呢,再睡会儿。”
苏同勤说:“大好的时间,怎么能用来贪睡呢。”
苏太太说:“你就知道惦记着你的生意,钱是永远赚不完的。”
苏同勤说:“我不赚,就被别人赚走了,起来了。”
苏同勤坐起来,苏太太随之也起床,小铃服侍两位主人穿衣洗漱,一切都做好之后,早饭呈上大堂的饭桌,苏太太挽着苏同勤的手来到大堂,共用早饭,苏同勤说:“她还好吧。”
苏太太沉默了一会儿,说:“谁?”
苏同勤说:“明知故问。”
苏太太说:“她犯下这么大的过失,你还这么惦记着她。”
苏同勤说:“她到底年轻,做错了事也值得原谅。”
苏太太说:“是吗?可是雪香还是个孩子,更是你的女儿,有日子没回来了,能让她回来吗?”
苏同勤说:“她在学堂不是挺好的吗?回来又要引起家庭纷争。”
苏太太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前些日子,梅香染了风寒,你也不闻不问。”
苏同勤说:“你照顾的周到,有你在梅香身边,我放心。”
苏太太说:“原来为了二太太,你可以将两个女儿仍在一边。”
苏同勤说:“锦绣,我没有,我只是和楚洁待在一起的时间多些,可心里不曾忘记过你们。”
苏太太说:“昨天你还恨吴楚洁恨的牙直咬,今天又牵挂起她了,真不知道,在你心里到底想了些什么。”
苏同勤说:“夫妻哪有隔夜的仇,昨天是在气头上,今天想想,还是一家人,大不了以后不让她去绸庄打理生意。”
苏太太说:“她贪污的事就这样算了么?”
苏同勤说:“怎么可能?好歹也要关她几天,以示惩戒。”
苏太太说:“老爷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早饭过后,苏同勤和苏太太一同去了柴房,小铃打开门锁,只见二太太满脸疲惫,蓬乱的头发的喊道:“老爷,我是冤枉的,老爷,你听我说,我真的是冤枉的,有人陷害我。”
苏同勤装作没听见,淡淡的说道:“谁陷害你的?”
吴楚洁盯着苏太太看了会儿,说:“我不知道,可是肯定有人做手脚。”
苏同勤说:“你又证据吗?”
吴楚洁说:“我没有。”
苏同勤说:“那就别乱咬人。”
吴楚洁求饶道:“老爷,你放我出去吧,我保证以后不弄虚作假。”
苏同勤说:“以后?你还有以后?以后就在家里呆着吧,协助锦绣管理家事。”
吴楚洁说:“我不。”
苏太太说:“妹妹省点力气吧,叫破了嗓子也是没有用的,虽说你做错了事,老爷还是网开一面,原谅你了。”
吴楚洁高兴的说道:“我能出去了。”
苏同勤说:“看你这个样子是没有反省好,在柴房多待几天吧。”说完苏同勤转身离开了柴房,苏太太也扶着苏同勤出来,小铃关上了柴房的门,落了锁。
苏太太说:“老爷,时候不早,你去绸庄忙生意吧。”
苏同勤说:“怎么我听楚洁的意思,是你陷害了她。”
苏太太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千斤重的铁锤重击,有些害怕,有些伤感,可脸上还是淡定的说道:“老爷相信二太太吗?”
苏同勤说:“不是,我也是问问。”
苏太太说:“她不过凭着一张嘴说句话,你便也相信了,不如这样吧,让二太太出来,你把我关进去正好。”
苏同勤说:“好好的你生什么气啊,我也是随口一说罢了。”
苏太太冷笑道:“老爷随口一说,便可以把人的心伤到透。”
苏同勤说:“锦绣,别生气了,回头我带你出气吃饭。”
苏太太说:“老爷别说了,走吧。”
苏同勤说:“小铃,服侍好太太。”然后转身走了。
看着出了苏府大门的背影,小铃有些紧张的说道:“太太,这可怎么办?老爷是不是发现我们联手陷害二太太的事了?”
苏太太说:“好好的你紧张什么?老爷不过是听了二太太的话,来问问我们,心里到底也没那么想,至于二太太,她不过是像一只疯狗一样到处咬人,没什么证据。”
小铃说:“会不会老爷去绸庄查找证据。”
苏太太说:“放心,那些染料都倒掉了,染坏了的丝绸也都毁掉了,还能有什么证据,早就死无对证了。”
小铃说:“那就好,那就好。”
苏太太说:“不过我提醒你,现在唯一的证据就是你那个表姐,一定让她管好自己的嘴,不然你我和她都要倒霉。”
小铃说:“太太放心,许